“小濃。千萬別亂說話,跟著我來。看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方容小聲地對唐濃說完,就領著他也走到我的身邊。
我現在就坐在一個墓碑前,雙眼望著天空,嘴裡吸著一支菸。我地臉上毫無表情,身前已經有十幾個菸頭了,對三個女人地到來,我就像沒看到一樣。
方容站在我身邊,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向我面前的墓碑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又把手裡的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唐濃跟著方容也鞠了三個躬,把手裡的香插在碑前的一個香爐裡,又從香爐旁取過火柴點燃了那蛀香。
只有柳曉風沒有跟著方容一起拜,她拿著自己地那些東西站在旁邊的兩個墓前。柳曉風把大把地白菊仔細地擺在兩個墓碑那裡,又點了很多的香,再仍然恭敬地向兩個墓分別行過禮後,柳曉風又開始給這兩個墓燒冥紙冥幣。
這一切,我仍然彷彿沒有看到,我盯著遠處地天際,一時間似乎已輕痴了!
方容站在我身邊,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陪著我。方容不說話,唐濃也不敢說話,也學著方容裝啞巴。
柳曉風的具紙具幣好像是買多了,一時間也燒不完。不過柳曉風頭一次變得很認真,沒有任何不耐煩地樣子,不斷地把手裡的東西扔進兩個墓的焚紙盆中。
“秀雲姐,您一路走好,我會照顧好飛飛的,您放心吧!”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容突然輕輕地開口對我身邊的那個墓自言自語地說道。
“哦,對了。”方容突然又四處望了望,然後也不管唐濃同意不同意,就把唐濃女士包拉鍊處的一個布絨小熊摘下來,放到了白菊裡,“這個算是我送給小寶的,您在下面可以專心照顧他了!”
“唉!”看著方容獻上的那絲白菊,我終於發出了一聲長嘆,這聲嘆息就像天邊的雲朵一樣幽遠,“為什麼?為什麼一個人的報應要讓這麼多人跟著陪葬呢?一個人,只是自己一個人而已,他有什麼權利讓別人也跟著他一起是上不歸路?生命是無價的,是自由的,人們不應該褻瀆!”
“飛飛,秀雲姐已經走了這麼久了,你就不要太傷心了!”方容把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一個肩膀上,柔聲安慰我道。
“我不止為秀雲傷心,我還為了小寶傷心。他只因為是羅礫華的兒子,只因為身上有一份仇恨,甚至連這份仇恨是怎麼回事他還弄不明白,就稀裡糊塗地送了小命。他才幾歲啊?他不應該死啊!”沉聲說著,我慢慢地低下頭。
“飛飛,對於秀雲姐和小寶而言,也許走了也是一種解脫。”方容蹲下身子,把我的頭樓在她的懷裡。
“都是我的錯啊,小容,都是我的錯啊!”我的話已經變成一種痛苦的呻吟,當著三個女人的面,我的淚水竟然怎麼也止不住了。
唐濃這下可傻了,她還沒見過我哭呢,在她看來,能讓我哭的事,那得比哥斯拉逆襲東仙還要恐怖。
“飛飛,你堅強一點,秀雲和小寶已經走了很久了。而且,她們兩個也是自做孽,當然小寶是無辜的,可這與你也沒有關係,你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方容被我的情緒干擾,眼圈也紅了起來。
方容說完話,從身上拿出一小疊紙巾塞給我。我咬咬牙,長吸一口氣,接過紙巾胡亂地擦把臉,然後忽地站起身來。
“人生,真是淡漠如雪,淡漠如雪!生者自生,亡者自死,嗚呼哀哉!”我的背影突然轉為堅毅,大踏步是下這一層又一層的臺階。
聽到我像發神經一樣喊出的話,一直在旁邊燒紙的柳曉風忽然也流下淚,猛地一把將手中所有的祭品一骨腦地塞進焚紙盆中,用袖子擦擦眼角,站起身來跟著我的背影,也向山下走去。
“嫂子,他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唐濃的臉色都白了。
“小濃啊,有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