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呢?我記得有次打車司機和我閒侃,他說北京最難走的一段高速是八達嶺高速,繞山而造,緩衝區就很多。
我回憶起這個之後,就試探著問子衿:“是在八達嶺高速嗎?”
子衿沒回答。她不回答通常就是預設。本來沒抱著多大把握,竟然被我猜對了。這算不算是天意呢?
“如果我沒記錯,機場高速在東,而八達嶺高速在西,路途並不近。”我陳述著這個事實。
子衿用難得一見的尷尬表情說:“我下飛機後,先去了秦玫那裡,談點事。”
呵呵,所以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她一發生事情是秦玫第一時間在醫院陪護。其實從開始我就有這個疑問了,只是沒想到事實是這樣難以接受。
她不是飛機誤點,是去找秦玫了。在生日這天,她寧願拖延和我的Party,去她的老情人那裡……私會?
呵呵,我想笑。那時我在幹嗎?為一個承諾,在花叢中痴痴地等……這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嗎?就這樣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話。即使消除了秦玫在她生活上的痕跡又怎樣?心裡的痕跡又怎樣消除?恐怕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吧!
我承認此時此刻,一種被侮辱被欺騙的感情佔去了理智!恨不得逃離這裡,逃離這個騙局!
就在這時,門口有了響動。
翁子楊開啟門,手裡推了一輛四輪細腳車,上面端端正正擺放著一隻蛋糕。
他笑容可掬地推進來,又陸續進來了一些人,每個人都是氣質高貴,衣著不凡的樣子,足有五六個人。他們一進來,病房裡立刻熱鬧起來。
他們用相同的微笑,相同的語氣對子衿說些彬彬有禮的話,送上自己的物質祝福。
秦玫自然很容易斡旋其中,子衿只是笑,但她的眼神卻沒有忽視我。
我知道,她在擔心我。
被人群冷落的我,被情人欺騙的我,此刻心中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是落寞惆悵傷感。手機震動,我竟然是過了很久才有知覺。
是優洛。看到這個名字,我的心才稍稍有了溫暖。
“Siren告訴我子衿的事情了,我在醫院門口了。”
“哦。”我想優洛來的正好,可以陪陪我。於是報給她病房號。
“彤……其實我這裡還有一個人。她晚上本來是到我們那找你,我正好要出門,沒辦法只好告訴她你在醫院……”
……我沒有力氣再想其他,就問:“是誰?”
“是紅葉。不過她保證一會兒不進去。只是在門口等你。”
呵,她非要這個時候來麼?如果讓她看到這個樣子的我,她會作何感想?
“好吧,我知道了。”我掛了電話,抬頭正看見翁子楊走過來。
“我能和你談談嗎?你叫黃彤是吧?”
我點點頭。
“那我們出去談。”他帶頭走了,我跟著他。
我們走到拐角的天台,他燃起一支菸。
“子衿和你在公司的時候就開始了?”他吐了口煙,問。
“算是吧。”
“挺巧的,當初讓你離開公司的也是我,看來我只能當壞人了。直說吧,我希望你能離開我妹。”
心猛然收縮,下意識地攥住袖口……
緩了一下,他繼續說:“我跟你說個事你就清楚了。老爺子並沒有給子衿開薪水。子衿在XX相當於白做。你知道為什麼嗎?”他看我不說話,接著說:“子衿說她喜歡女人,不打算結婚的時候,老爺子就跟她談好了條件,要為XX幹夠10年,並且不得分走翁家的一分錢。”
我終於明白,子衿為何要那麼辛苦經營工作室。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