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要親自討回來!
半個時辰之後有兩個小廝抬著一個擔架出現在房門口,李嬤嬤一直候在外面,瞧見了擔架上蓋著的白色棉布,她點了點頭,對兩個小廝擺擺手,兩個小廝連忙垂頭退下,李嬤嬤吩咐看守柴房的兩個婆子。“把擔架抬進屋裡!”
兩個婆子領命,一人抬著一頭,李嬤嬤推開門她們就順勢進了屋,兩個人也是徐夫人的人,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沒有好處,因此進了屋連頭都不敢抬,放下手中的擔架就垂頭退了出去。
林若一瞧見擔架立馬激動了起來,掙扎著就要起身,可當初把她捆起來的時候就顧忌著她會武功,所以繩子捆得特別紮實,她這兩天也有掙扎,粗糙的繩子早就把手腕和腳腕都磨出了血痕。她半點不在意,紅著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那擔架,吼道,“你們放開我!”
徐夫人生怕她跟先前一樣瘋了似的傷人,這會兒看她情緒激動肯定是不能把她給放開的。
“你若是不冷靜下來,別想這鬆綁的事情了!”
阿默……
阿默就躺在她身前不遠的地方,如果是平日,她只要輕輕鬆鬆的跨過兩步就能走到她的面前,可這會兒任憑她如何掙扎就是沒辦法靠近她……讓她冷靜,她要怎麼樣才能冷靜下來!
“鬆綁!”
徐夫人絲毫不為所動。
林若猛的側首,眼珠子像是被惹急了的野獸,滿滿的都是陰鷙和冰冷。
“我說,鬆綁!”
徐夫人面皮微微一僵,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子懼怕來。
李嬤嬤見此連忙湊過來,“夫人,還是給少夫人鬆綁吧!”
徐夫人有了個臺階,輕輕點了點頭,不過人卻退後了好幾步,她用下巴點點林若,吩咐李嬤嬤,“你去給她鬆綁!”
李嬤嬤眸子一閃,卻沒有反駁。
她緩緩靠近林若,繞到她身子後的柱子上,上面用粗繩子死死的來來回回繫了好幾圈,還給打上了死結,她咬咬牙才勉強鬆開了繩子。繩子剛開啟林若就不顧還沒有解開的腳腕上的繩子,身子猛的一撲,就撲到了擔架上。
她的手隔著白布碰觸到白布下的身體,一點溫度都沒有,又冷又硬,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她眼眶漸漸的紅了,指尖蜷起又開啟,開啟又死死的蜷起,來來回回好幾次才終於給了自己勇氣,顫抖著雙手捏住了白布的邊緣。
她眼睛緊緊的閉上,又猛地睜開,彷彿已經給了自己勇氣,她不再猶豫,“嘩啦”一聲掀起了白色的布料。
“啊——”
徐夫人也是才瞧見這副屍體的樣子,嚇得臉色刷白,踉蹌著後退幾步,一直退到了門沿邊才無力的停下來,她閉上眼睛指著那擔架,聲音又尖又利,“蓋上!快蓋上!”
林若愣愣的望著阿默的屍體,沒有噁心沒有害怕,隻眼神的光彩一點點的失了下去,眼睛裡的晶瑩再也無法控制,一滴滴的墜落下去,重重的落在阿默的臉頰上,晶瑩的淚沖刷下,為她漆黑的面頰衝出一道青灰的痕跡。林若死死的盯著阿默的屍體,眼睛疼的厲害,淚水朦朧了雙眼,可倔強的不去眨眼,生怕一眨眼阿默就會從眼前消失一般。
李嬤嬤只瞧了一眼就慌亂的別過頭去,重重的抽了一口冷氣,腳步也不自覺的退了好幾步。
只看一眼也足夠讓她一個月都不能睡個安生覺了。
只見那白布的遮掩下,一具渾身發黑的屍體正靜靜的躺在那裡,全身都是潮溼的泥土,就連臉上也不能倖免,就像是……就像是剛剛從土裡挖出來一般……也的確是剛剛從土裡挖出來,因為當時埋得太淺,不知道什麼動物跑了過去聞著味道就挖了下去,她的頭骨已經碎裂,裡面一片空蕩蕩的,腦子都不見了……李嬤嬤猛的倒退兩步。可閉上眼還是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