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
她淡定的轉身,彷彿方才伸手要掐死徐粉黛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坐在火盆邊,指著桌子上的藥碗,“喝藥!”
徐粉黛皺緊眉頭,她現在全身無力怎麼下床?!
“幫我……”把藥端過來。
“自己不長手?”琴瑟冷冷的打斷她沒有說完的話,譏笑道,“呵……我竟然忘了,你的手可不就是廢了嗎!”她瞧著徐粉黛的面色劇烈的一變,冷笑道,“我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來盯著你,可不是來伺候你的!這藥你願意喝就喝,不願意喝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你!”徐粉黛怒目以視。
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第一眼瞧見這個琴瑟,她對她的態度就十分的惡劣。俏娘對她態度也不好,可卻不想琴瑟的態度這樣明顯的惡劣,就好像她們有什麼殺父之仇一般。
“琴瑟姑娘,昨天晚上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知道以前是不是我曾經哪裡的罪過姑娘?”
“嗤——沒得罪過我,我這個人就這點毛病,就是看不得長得醜的女人,瞧見了心情就不好,就容易脾氣暴躁。”琴瑟目光直直的落在徐粉黛的臉上,笑道,“以前我還挺別人說過徐家的二姑娘美若天仙……現在,嘖嘖,真是讓人失望,這張臉瞧著就令人作嘔!”
徐粉黛臉色瞬間雪白。
她的臉……
她渾身發抖的怒視琴瑟,可眼神卻是顫抖著的。琴瑟看她這個樣子,不懷好意的笑笑,走到窗邊的梳妝檯上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銅鏡扔給徐粉黛,淡笑道,“差點忘了,估計徐姑娘到現在都沒有瞧見過自己這副尊榮呢吧,好好看看吧,說真的,以後徐姑娘可千萬不要半夜三更的出門,要不然有小孩子碰到了,估計都能把小孩子給嚇哭了。”
琴瑟說完哈哈一笑,邁步出了房間。
對於徐粉黛她怎麼都看不順眼,主子說了要盯著她,那她就在門口盯著好了,瞧著她那張臉就覺得噁心的厲害。
徐粉黛顫抖著身子從床榻上坐起身子,指尖劇烈的抖動。大夫已經跟她說了,她的右手徹底廢了,現在肩頭包紮著根本不能動彈,她顫抖著左手撫上自己的右臉,昨天才割破的臉,此時還疼的厲害,她不知道傷口究竟有多深,可是她知道疼!很疼!
握住銅鏡的手柄,閉上眼睛把銅鏡舉到臉上的位置,久久不敢睜開。
“徐粉黛,胳膊都廢了,還能有什麼比現在更慘的……”她低聲說服自己睜開了雙眼,可什麼都不如自己親自看到打擊來的大,在銅鏡的照射下她清晰的看到自己右臉上兩道深深的痕跡。那是“美”字的前兩筆畫,一捺一撇,因為她當時劇烈的掙扎,傷口剛好交叉,形成了一個巨大而血紅的“x”。
“啊——”
她尖叫著扔掉鏡子,歇斯底里的嘶吼,“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不是的!”
鏡子裡那個長髮披散蒼白如鬼,眼珠血紅,臉上一個又長又深的大“x”,一身白衣如鬼的人怎麼會是她!她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她是爹孃用來對付皇上的王牌!她怎麼會是那個樣子!從小多少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禍水紅顏,她會美到老死!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
徐粉黛瘋狂的尖叫起來,她現在胳膊殘廢,容貌盡毀,她還有什麼資本!
“蘇慕錦!蘇慕錦!”
徐粉黛血紅著眼睛嘶吼著,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女人!她一定也要讓她嘗一嘗被毀容的滋味,她也要毀了她所有的一切!
琴瑟聽著房間中徐粉黛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恨,微微皺緊了眉頭。
……
承和五年臘月初九,出使京城的北延皇子回京,帝派人親送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