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日不應,皇上就有千萬種方法將你留下,魯國那邊,殿下本就是暫代,就算皇上這個時候突發奇想換個別的皇子過去。也不足為奇,殿下到時候回哪去?”楚沉夏搖頭道。
劉衍被他塞地說不出話來,漆黑的眸子登時閃現出一絲不屑,冷哼道:“我要是真想走。父皇又怎麼可能留得住我?”
楚沉夏似乎覺得他這話十分好笑,苦笑了兩聲道:“殿下說出這種任性的話來,不覺得好笑嗎?想走就走?就不顧你父子二人之間的情分了嗎?非要撕破臉皮做殊死搏鬥嗎?”
“殊死搏鬥?到底是誰殊死搏鬥?牛需要休息。虎還是幼子,根本不足為懼。何必傾人傾財傾力!”劉衍疾走了兩步,就要往一旁的石凳上坐去。卻被楚沉夏用手攔下。
劉衍十分不解地看著楚沉夏,他又是攔著自己不準坐下,又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最後還小聲道:“這裡說話不方便,進去說吧。”
這裡說話不方便?笑話,他自己的宮殿,他自己的院子,竟然說話不方便,到底是混進來了什麼人,讓他如此小心翼翼。
“你還是我認識的楚沉夏嗎?至於這樣偷偷摸摸嗎?”劉衍見他進了房,還是不放心地透過窗子觀察外面的情況。
楚沉夏卻打算撇開這個話題,接著道:“我希望殿下去請戰,戰的是北燕,而不是梁國。”
“北燕?你是擔心梁國不好攻,到時候北魏再相助,反倒會把自己的人馬搭進去?”劉衍在他面前緩緩踱步,想了一陣又自言自語道,“北燕……北燕……的確,北燕在覆滅之後歸於北魏,如今也只是個外強中乾的空殼子,確實比梁國的防禦要弱的多,這一場的勝算也大上不少。”
楚沉夏見他眉毛緊皺,沒有半分舒展的意思,繼續道:“我明白殿下在猶豫什麼,戰事連綿不斷,朝局也因此而動盪,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正因為如此,才要加緊一統天下的步伐,萬民歸心,天下才會真的趨於和平。”
劉衍十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從頭到尾地反駁他提出的建議,也是迄今為止,對他如此失望的一次。
“在你們心裡,是不是隻想,如何做到以最小傷亡攻下一座城池,如何在最短時間內一統九州?”
“即使九州歸一又如何,沉夏,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各地的起義軍會如春筍般破土而出,因為戰爭,將百姓逼得沒有活路。國庫虧損,賦稅就會調高,兵力損失,百姓就會被迫參軍,縱然天下歸一,可百姓真的就會心甘情願地歸屬嗎?”
“為什麼不停下來歇一歇,讓自己先強大起來,再去爭想要的呢?我不是仁慈,是實在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而付出不可挽回的代價,欲速則不達啊。”
楚沉夏見他說的面紅耳赤,激昂慷慨,也一直沒有打斷他,他說的其中一點,卻是說到了楚沉夏心中,欲速則不達。
是,他盡心盡力地,只想著幫助劉衍儘快登上大位,儘早一統天下,直到現在他才幡然醒悟,到底是自己太過急切,以至於腳步大亂,昨日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不是他操之過急,又怎麼可能中了他人的圈套?
沉思片刻後,楚沉夏抬眸對上劉衍的雙目,說出心中的想法,“殿下說的也許都對,可是我們停下來休息,他北魏就會陪著我們一起休息嗎?你不犯人,人自會來犯你,倒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舉拿下。”
“都對?既然你覺得我說得對,為何還要堅持你的那一套?我剛才說過了,牛也要休息,虎還年幼,何足為懼?”劉衍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也不等楚沉夏答話,一推門就要走。
楚沉夏見他氣得推門就要走,自然不打算攔他,正想扶著桌沿坐下來,忽然聽他頓步沉聲道:“你懷疑陸執是內奸?你也不必瞞我,儘管去做你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