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嗎?是你自己理解錯了,我讓他好好做他的魯國公,不要生出什麼想法來,我告訴你魯國不會亡但永遠都不會再起來。魯國被屠城,我也不想的,那麼多人死在我眼前,你以為我好受嗎?”
“我不管!”永明袖口一揮,手上竟拿著一柄匕首,盡是哀楚的目光中竟帶了一絲堅定。
劉衍十分不屑地看著她冷笑道:“你到底還是想要殺我。”
“你今日要是不廢了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永明高舉的匕首一轉,就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瘋了嗎你?!”劉衍朝她走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直退到胡榻前,才將手中的匕首又近了脖頸一分,劉衍這才不敢妄動,低聲勸道,“你先放下匕首再說。”
永明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驚慌失措的太子,淚水忽然控制不住留了下來,偏偏是這樣一處極其哀情的時刻,她卻忽然放聲笑了出來。
笑聲淒厲又帶著侵入心肺的痛楚,劉衍聽得心口一痠軟,可到底不敢上前,只能不停地溫聲勸道:“你先冷靜下來,你想怎樣,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我這個公主當的有多痛苦,你懂嗎?”永明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止住了,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劉衍只能不住點頭道:“我懂我懂我懂。”
“不!你不懂!”永明忽然發狂一般,嘶聲喊道,手中的匕首也因此在脖頸上劃出血來。
劉衍一面抬手朝她走來,一面安撫道:“好,我不懂,我不懂。”
“你站住!”永明緊咬牙關,揚著脖子看著他,見他停下腳步,這才譏笑道,“我這麼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全都是你的錯,可是我不能殺了你,這是我到死都遺憾的事!”
“我魯朝陽,一生渴求自由,嚮往朝陽,卻被魯國公主這個身份牽制住,現在又被太子妃的身份牽制。我不光害死了我的父皇和哥哥,還有魯國萬千百姓,我是罪人,是天下最傻的大傻子。我馬上就要死了,我活不了幾個月了,但是你!讓我這一生都活在痛苦裡的罪魁禍首,竟然還要讓我呆在這可惡的東宮,受盡折磨。”
“我魯朝陽這輩子是殺不了你,可我死後一定會詛咒你,長命百歲!孤獨終老!哈哈哈!”永明說著說著不斷往後退去,腳下一磕,便跌坐在了胡榻上。
劉衍趁機一個大步衝到她面前,將她手中的匕首奪下,遠遠丟開,一面摁住她,一面又大聲對外喊道:“快去請半容姑娘來!”
半刻鐘後,半容急匆匆趕到,被面前的一幕嚇到了,胡榻上的桌案被掀翻在地,杯子花瓶碎了一地,而劉衍正緊緊抓著永明的手縮在胡榻角落。
“別愣著了,快點,讓她停下來。”劉衍見半容愣在原地,忙催促道。
半容聞言,忙從藥箱中取出針來,往永明幾處大穴上一紮,這才木訥地縮回手看著髮絲凌亂的劉衍。
劉衍對上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俯身將胡榻上的碎雜之物一把揮到地上,這才將懷中昏迷的人平放下去。
“你快去看看吧,她是怎麼了?”
施針半日後,半容這才直起泛酸的腰,輕輕嘆了口氣,還未等她轉身,身後那人卻一早湊了上來,緊張道:“怎麼樣?”
“總算是控制住了。”
“那就好。”劉衍瞧了一眼胡榻上的人,眉頭緊皺,面色痛苦,心中不由得一震,難道她真的活得那麼痛苦嗎?就連睡夢中也飽受折磨?
“她這是心病導致的肝氣鬱結,我一會再給她開些行氣活血的藥,睡一覺就好了。”半容將東西一一收好,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都只是暫時性的壓制,太子妃很有可能會再次失控發瘋。”
“什麼?”劉衍轉身看著半容,見她臉色不好,便知她所言並不是危言聳聽,心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