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瓶跌打損傷的藥站在面前,心裡卻是一暖,也不出聲,靜看著她懵懵的臉,倒要看她要如何做。
玫果立在榻邊猶豫片刻,伸了手去摸他的衣襟,剛伸出手,又自縮回,溜回藥架邊,這回取來的卻是迷香。
瑾睿撇了臉啞然失笑,清冷俊美的容顏在燭光下閃爍。
等她走近,閉了氣看她搗鼓,眉稍微挑,她用迷香倒是順風順水,純熟得很。她哪知他長年與毒物打交道,普通的迷香對他哪能有用。有意放重呼吸。
玫果聽了一回,咬唇輕笑,只道是自己得了手,鼓了勇氣去解他衣衫,嘴裡小聲嘀咕,“別怪我,實在是你的性子讓人太難琢磨,如果你隨和些,我也不至於用這下三濫的手段。”
瑾睿搖頭苦笑,這下三濫的手段,她在弈園可也沒少用。
看著她的小手顫微微的剝著自己身上衣衫,又聽她道:“這人一身的臭習慣,睡個覺也要坐著睡。”
他冰冷的臉再也崩不住,這女人以前就頑皮,現在盲了眼,本性仍是難移,才去了死心,劣性就出來了。
她又拉又扯的好一會兒,才揭開他的衣衫,倒了藥酒在手心上,捂上他的腰。
瑾睿身子一僵,想要避開,看著她一臉小心翼翼,心一軟,僵著沒動。
玫果將他的腰盡數擦了個遍才吁了口氣,為他攏上衣衫,轉過身走開一步,又轉了回來,伸了手去摸他的臉,一點點的摸過他的眉眼,筆直的鼻樑,柔軟的薄唇,攏著髮束的那把玉梳,還是 以前的那把,未曾換過。
瑾睿過去極度反感女人碰觸他,也從來不曾被人這樣摸過他,她微涼的小手 一點點撫過他面頰時,他卻沒有任何想避開的念頭,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睜著無神的眼,依然那麼黑,只是沒了光彩,這雙眼讓他心疼。
玫果眼裡突然落下一滴淚,幽幽道:“可惜看不見你了。”
瑾睿很想握住撫摸他的臉的小手,說,會看見的。但他垂在身側的手只是握緊了手中書卷,心裡一下一下的刺痛,的確沒有十成的把握能讓她復明。
看著她慢慢垂下手,拉過綿被,為他覆在身上,轉身離開,垂下了眼瞼,隱入沉思,或許該搏一搏。
玫果將藥瓶放回了藥架,爬上床,側了身攬著那把琴,望著對面竹榻,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想這麼看著,她不知瑾睿這時正坐在對面凝視著她的眼。
被玫果掐得淤青的腰竟沒有起先痛了,他用手捂了捂腰,難道自己配的藥酒靈驗到這程度了?
第二天,等病患散過,用過午餐,瑾睿沒為她治眼,帶了她去集市上定製衣衫。
本來想著她身體虛弱,不該勞累,但終是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又想著過去她喜歡與冥紅去弈園附近的集市瞎逛,或許外面人多熱鬧,能讓她心情好些,索性將她帶在身邊。
這兩日出診,他有個盲妻的訊息早在這附近村鎮傳了個遍,天下能有讓他這樣的人肯娶的女子已經讓人十分好奇,何況是個盲女。
當他們雙雙出現在集市上時,街上的人個個駐足觀看,見玫果身子雖然單削,但那氣質相貌卻是從來不曾見過的絕色,她們不曾見過玫果沒盲前的眼是何等明亮,只是現在看來卻也是漆黑流彩,萬分的動人,如果不事先得知,她是盲的,又哪裡看得出來。
驚歎不息,再看牽著她的小手的瑾睿雖然面冷,然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楞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雙明眸,雖然冷蕭,卻靈秀不含任何雜質,幽黑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如緞的黑髮別在腦後,耳邊只有幾縷碎髮隨風輕飄,身材挺秀,站在那兒,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二人肩並肩的行走,恍如人家仙侶。
看了這女子,再想起對他抵死糾纏的銀杏,那銀杏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