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時候只能拿蘇慕錦做藉口了。
她不想死,可是她知道如果今天寧煜跨出了這道門,她就完了!
寧煜果然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他聲音冷漠,“無藥可救!”
她不是口口聲聲恨慕錦麼,那就拿出一個恨的姿態來,現在把慕錦拉住來當擋劍招牌,這種行為讓他極度不恥!
他輕哼一聲,關上門,吩咐寧璞,“找人看著,不管她怎麼鬧,都不許讓人進來。等裡面沒動靜了再通知我!”
“好!”
……
林若是被疼醒的。
她睜開眼睛,屋子裡依舊昏暗,鼻翼間全都是發黴潮溼的味道。她艱難的抬起頭顱,屋裡的門沒有開,只能瞧見屋外已經大亮了。
“天亮了……”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嗓子又幹又澀。
“咳咳……”
她身體不弱,可是在深秋的季節在潮溼的房間中呆一夜,她還是得了風寒,再加上昨天晚上被刺的那一劍……她垂著眼睛看著腰側的傷口,衣裳被血浸溼了一大片,不過所幸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胳膊一陣陣的痠疼。
她是被反剪著綁在屋裡的柱子上的,石柱冰冷,她的背脊寒氣直冒,身子已經僵了。
兩條腿也被牢牢的捆在一起。
頭很疼……她知道自己是發燒了,不禁咬緊了牙關。昨天她還防備著徐傲不要發熱,可今天她就給發熱了,果然是……想起徐傲的背叛,她一陣陣的咬牙切齒,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徐家一家人竟然都是這樣卑鄙無恥背信棄義的畜生!
她的阿默……
咬住唇強忍住眸子的酸澀,她側目打量這個屋子,果然是柴房,房間裡空蕩蕩的放著的全都是劈好的乾柴,因為屋子裡沒有動靜,幾隻老鼠也不怕聲音,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來回的竄動。
興許是嗅到了血腥味,幾隻老鼠都向著她的方向竄了過來,落在她的腰側就去咬她的傷口。
“嘶——”
她沒想到老鼠膽子竟然這樣大,被咬個正著,不過幸好她只是雙手被反剪住了,腰部還是可以移動的,猛的抬起腰身重重的落下,當然沒有壓到老鼠們,它們察覺到動靜立馬就躥到柴堆裡消失不見了。
嘴唇乾裂開來,她嗓子因為缺水乾的厲害。
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過,而她的狼狽全都是因為徐傲。
她忽然想起那一年,她在番省的大街上策馬狂奔的時候瞧見他的那一幕,那時候他還帶著幾分稚氣,不過眉宇間都是出身高貴的人才特有的傲氣,她一眼就瞧見了他。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他怎麼會出現在番省,又怎麼會剛剛好就選在她出門的時候待在了那一條大街,又為什麼剛剛好的動了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這其中究竟有多少她不知道的陰謀!她的一見鍾情竟然全都是被人刻意算計的!
她握緊了拳頭!
“阿默……”
她一轉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胳膊,想起她那樣慘死在她的懷裡,想起她那未盡之言……她後悔!後悔了當初怎麼就沒有聽阿默的話,非要執意嫁進京城!她恨她的天真,恨她的不自量力!
爹爹曾經勸告過她,男人都是一樣的,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即使這個女人再絕色,再才華橫溢……都不行!只要新鮮感過後,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的,所以爹爹勸告她不要她來京城。只要她在番省找一個好親事,有爹爹和幾個哥哥護著,誰都不敢欺負她!可是她不信,她認為她和徐傲兩情相悅,當時誰勸也不管用,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
爹爹無奈,只能給了她豐厚的嫁妝,給了她護衛,給了她暗衛跟她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