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那我們不妨先休息休息。」說著,謝江去拿了個紙杯,「你喝口水,我給你講個故事聽。」
「喝就喝,正好渴了。」賈林毫不示弱。
「……」
接下來的時間中謝江娓娓道來,將梁媛所供述的一切又是重複了一遍,而隨著他的講述,賈林的臉色神態甚至於抖腿的動作都在發生著改變。總而言之一句話,他的情緒正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當謝江踩著節奏均勻的腳步回到座位上時,審訊椅上的賈林已經陷入了無言的沉默中,他的臉色無比陰沉,紙質的水杯更是被捏的變了形。白水從裡面流出,順著指縫一滴滴的滑落了下去。
「她真說,真說希望判處我死刑了?」
「是的。」白中元深深的點頭,而後目光變得深邃,「現在,我們可以推心置腹的談談了嗎?」
「談什麼?」賈林臉色忽然大變,露出了獰笑,「白警官,實話說我很佩服你,你不僅得知了我前往養殖場工作的真實目的,更是根據不起眼的細節弄清楚了我和梁媛的關係,就連懷孕的事情都沒能逃過你的眼睛,尤其是你推斷胡成遭遇種豬襲擊的事情,簡直就跟親眼所見一樣,實在是厲害。」
「這麼說,你承認了?」謝江眯起了眼睛。
「承認,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點頭之後,賈林突然拔高音量反問道,「關鍵是我承認有什麼用,你們有證據嗎?」
「……」
白中元和謝江的臉色同時一變。
「不對嗎?」賈林繼續無賴式的糾纏著,「實不相瞞,胡成受傷就是我一手設計的,而且採用的方式跟白警官推斷的一般無二,先是餵了種豬發情藥,又在胡成的工作服上塗抹了大量母豬的體液。除此之外,在吃飯的時候我還多灌了他兩杯酒,這都是事實。可還是那句話,你們有證據嗎?」
「你承認了就是證據。」旁邊的警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笑話。」賈林咆哮著反駁,「我承認了就是證據?好,那我說全世界的犯罪事件都是我做的,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
白中元和謝江依舊在沉默。
「兩位警官,怎麼不說話了?」賈林得寸進尺,「據我所知,國家法律原則是無罪推定,你們這是要知法犯法嗎?」
第十九章 第三人
隨著賈林囂張氣焰的高漲,他的雙腿又以緩慢輕盈的節奏抖動了起來,臉上也隱隱流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白中元和謝江身經百戰,自然不會將這種細節變化放在心上,當務之急要做的是如何將局勢扭轉過來。
力挽狂瀾這種事謝江是做不來的,所以還得看白中元,而他也的確沒有採用按部就班的路子,開口便是震天雷:「賈林,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不妨就攤牌吧。胡成,到底是不是你殺害的?」
「……」
毫無徵兆的發問,打了賈林一個措手不及,他眉頭皺起的同時臉色有了些陰沉,就連眼睛裡閃爍的光芒也變得黯淡了些,原本高昂著的頭顱緩緩垂下去,雙手也開始揉捏起了已經變形的紙杯。
「怎麼,不敢承認了?」白中元步步緊逼,「剛才那股子勁頭兒哪去了,你不是說全世界犯罪事件都是你做的嗎?」
「……」
賈林依舊沒有回應,不過捏動水杯的幅度更大了,呼吸聲也漸漸的變得有些粗重,緩緩地抬著頭。
「對了,你剛才還說,我們國家的法律原則是無罪推定,反正我們也沒有證據,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胡成,不是我殺的。」賈林終於開了口,聲音乾澀而沙啞。
「真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