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放。蘇小硯哭的更厲害。
韓離伸指點了那老僕的穴道,把蘇小硯搶在懷裡。給蘇小硯揉剛才被那老僕勾住的地方,柔聲道:“小硯不哭不哭,我領你去找哥哥。”
他心裡急的很了,抱著蘇小硯沿著自己能辨認出來的灰塵和腳印尋找蘇小洵去的方向。
並沒有花費很長時間,蘇小洵已經在往回走的路上了。只有他一個人,走的很快,頭髮都散開了,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這場面看起來可笑又淒涼。
韓離迎上去擋住他,看見他唇邊的血跡。
蘇小硯伸手:“哥哥,哥哥。”無知的幼兒也開始害怕。蘇小洵伸手摸了摸他,軟倒在韓離的身邊。
韓離吃力的把兄弟兩個一起拖回蘇家。他和蘇家兄弟的年紀加起來一般大,那又有什麼用處,三個人都是孩子。
如此淒涼的日子,過了幾天。蘇小洵漸漸好轉,韓離給他的藥不能治癒他奇怪的病症,至少可以緩解。
蘇小硯還不知道從今以後自己和哥哥就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了,每天趴在哥哥懷裡,偶爾是韓離的懷裡。
蘇小洵問韓離:“你為什麼叫我娘師姑?”
韓離對當年的往事瞭解的不多:“你娘是我師父的姐姐,是江湖裡面會武的人,她想嫁給你父親,叛離了我們的門派。師祖廢了她的武功,永遠和她沒有關係。還給她吃了藥,讓她不能生孩子,沒想到師姑還是生了你們。如果你肯改姓,求求師祖,也許他會收留你們。”
他說到後來,聲音漸漸小了。他對自己的話沒有自信,如果師祖想要這對外孫,就不會嚴令師父立刻回山了。自己也不必因為想留下來,就和雲外小樓斷絕關係。
蘇小洵看著他,似乎這一切他都瞭解。
父母離去後的第十天,家中的老僕哭訴米缸已經空了。韓離把銀票遞給蘇小洵,蘇小洵收起來,看著弟弟。
“幫我拿紙筆來,我要寫封信。”
08
信讓老僕送去給父親的同榜進士周凌滄,記得父親曾經說過,那是個品格高尚的人。君子之交淡如水,關係並不密切。
蘇小洵相信父親的話,等待著訊息,老僕帶了一封信回來,只有寥寥數字,表示會進言,請蘇小洵放心。
那不是對晚輩的口氣,蘇小洵真的放下心來了。他還小,過了幾年之後才明白周凌滄為這件事付的辛苦,明白其實心懷蒼生的人縱然有才華也常常要向小人屈尊。無論自己的父親還是周凌滄都為正義良心風骨付出了太多。
兩日後宮裡來了聖旨,命蘇小硯去太子府為太子做伴讀。蘇小洵捧著聖旨,略微鬆了一口氣。太子府,至少有吃有穿。比起韓離口中不知是否能依憑的親人來說,現實穩妥的多。
傳旨的宦官有點害怕他的眼睛,像是小孩子身體裡藏著一個老人,準確有禮的迎接,照足規矩的回答,中規中矩的令人不適應。
蘇小洵背著弟弟,親自送弟弟去太子府。在外面等了一會之後,就被人引了進去。春天的陽光正好,太子朱昭明站在院子裡,望著蘇小洵和他的弟弟。
蘇小洵先把弟弟解下來,才帶著弟弟一起跪下。太子親自過來扶他們,蘇小硯轉頭去望院子裡的一顆梅樹。
太子很驚喜:“這顆梅樹開的最好,雖然花朵不多,卻朵朵都似出自國手,他這麼小便懂得疏朗之美麼?”
蘇小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據實回答道:“會說話,也會寫些簡單的字了,能讀啟蒙的書。”
蘇小硯卻搖晃著衝那顆梅樹跑過去了,撲倒在梅樹下,撿起一顆不知道誰扔的果脯塞在嘴裡。
蘇小洵連忙過去,把那果脯從他嘴裡摳出來:“別吃,髒。”
蘇小硯抽了抽鼻子,在他家裡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