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郝真人不由得微微挑眉,滿目繁盛景象映入眼簾——殿中共設二十二榻,幾乎將整個空間填滿無遺。
然而,司馬林毅真人亦隨之挑眉,眼中閃爍著挑戰之意:“趙師兄,你這是何意?”
他不敢對郝真人有任何冒犯之舉,但對於趙一霖,則屢次加以羞辱,近年來,趙一霖在其手下早已顏面無存。
每逢受邀至太乙醫府參與會診,司馬林毅總會尋機狠狠地訓斥趙一霖一番。
而今,他找到了新的把柄。
“請教。”趙一霖雖對司馬林毅心生厭煩,但面上仍保持應有的敬意。
“閉關療傷殿的規定設定,想來你們應當清楚。且不論其他,假設哪位弟子修為反噬,需施救續命,又該如何施為?”
“挪,可將相鄰修行之地暫時遷移。”
“倘若相鄰榻上的弟子也遭遇危急呢?”
“此情況發生的機率不大。”
“機率?豈能以機率言之?我說的是萬一!明白嗎?修煉之道,講究的就是嚴謹!”
趙一霖面色依然波瀾不驚,淡然回應。
孫濤副院長對此情形亦無法容忍,高聲道:“趙師兄,司馬真人批評得極是,你們怎能如此輕視修煉者的生命?簡直是無視生死!”
“正是,這是對生命的大不敬!”司馬林毅加重語氣強調。
趙一霖輕輕一笑,言道:“此言,恕我難以認同。”
“哦?竟敢不認?哼,看來唯有郝真人方能壓得住你這小子。現如今,在我面前也開始傲氣起來了。”
司馬林毅平生首次見識到趙一霖的反擊。
原本並不欲插手的郝真人見狀,無奈地應道:“趙師兄,的確過於擁擠。我記得之前閉關療傷殿僅有十五榻,如今增至二十二榻,確乎不便施救,更違背了修行界的規矩……”
話音未落,孫濤副院長立刻喝道:“限你們在下課之前恢復原有格局!”
郝真人輕咳兩聲,略帶苦笑:“實話說,臨床中有時確有困難,權宜之計也在所難免,有時候也是迫不得已之舉。”
“唉,說的是。”趙一霖應道。
“你還好意思狡辯!”孫濤副院長怒斥。他對神念內科時常不讓重症弟子進入醫府的閉關療傷殿治療的做法早有不滿,於是藉此機會發洩了出來。
趙一霖又是一陣冷笑:“孫院,您哪裡懂得其中的道理!昨日我一日之內完成十一例顱內血腫微通道穿刺術,這些弟子,我不讓他們留在此地,還能送往何處?”
在太一門的郝真人與司馬林毅尊者同聲發出一聲驚歎:“一日竟完成十一道靈脈穿刺之術?”此成就即便是附屬仙宗與省級仙府,單日頂多也只能完成五例,一旦超出,通常便會延至次日施術。
一日十一例,除非有數支修為精湛的醫療小隊共襄盛舉。然而,微創靈脈穿刺術在整個修煉界中,每個門派也僅有一兩位高手能夠施展,安泰仙院如何能在一日之內完成十一例?
“我猜測,定是那位弟子項天成所為吧?”郝真人目光落在項天成所在的方向。
此刻,值夜醫師匆匆來報:“掌教,有急症患者,乃重靈海爆裂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