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瓶進了休息室,林開陽正在櫃子那擺弄什麼東西。她出於好奇瞥了一眼,他竟然在藏一個玩具熊……熊的體積太大,似乎在發愁藏在哪裡。
“師父!”安寧靜悄悄走到他身後,然後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開陽一驚,手中的熊差點掉到地上。
待他回過頭時臉色已經變成一片鐵青,冷聲道:“叫什麼叫,你想嚇死我啊!”
安寧細心的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即逝的不自在,把保溫瓶放在桌上,“另外一位林醫生交代我要盯著你喝完。”
林開陽端著湯坐了下來,把熊塞給安寧,“你去婦科把這個交給羅醫生。”
由於林開陽手勁很大,安寧抱著熊後退了兩步,疑惑地問:“師父,你不覺得由你親自送去會比較有誠意嗎?”
林開陽怒瞪她,“叫你送你就送,哪那麼多廢話!”
安寧正要轉身,又聽到他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不要提我名字,但得讓她猜到是我送的。”
“……”
安寧很好奇這位羅醫生是個怎麼樣的女孩,能讓林開陽這樣強勢的人喜歡又不敢直接表白。可惜到婦科時她剛好有事不在,安寧只好把熊交給了一名護士。
林開陽在休息室裡走來走去,一看到安寧進來,立刻把焦躁的情緒隱去,淡定地看著她,“羅醫生說什麼?”
“她不在,我把東西託給別人了。”
“……你沒提我的名字吧?”
“活火山算是你的名字嗎?”
林開陽一愣,怒吼道:“好你個丫頭片子,連你師父都敢耍,反了你了!看我不掐死你為人民除害……”
兩人正鬧著,忽聞醫院廣播召林開陽到急診室。
林開陽立刻換上一臉肅容,“跟我來。”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護士推進來,林開陽趕緊走了過去,“什麼情況?”
“從二樓的陽臺上不慎跌落,後腦受到創傷,右腿骨折,大量失血,好在神智還很清醒。”
林開陽一邊為他做緊急檢查,一邊對護士說:“抽血,配血六包。”然後轉過頭來看安寧,“你去通知腦外科,外科,骨科。”
“好。”安寧快步走出急診室,通知了相關科室,正要回去的時候被病人家屬攔住,是一對老夫妻,母親淚眼婆娑,父親也急得眼眶微紅,“醫生,請問我兒子怎麼樣了?”
安寧看向一旁不停流淚的母親,瞬間想起了自己的媽媽,於心不忍道:“別擔心,應該只是外傷,不會有事的。”
那位母親握住她的手,指著椅子上的蛋糕,哽咽道:“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我兒子,今天是他二十一歲生日……”
“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安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後來病人被轉去手術室,各科室的醫生輪流對其進行搶救。林開陽讓她去手術室參觀學習一下,可當安寧興沖沖趕到手術術時,眾醫生正好從手術室裡走出來。
安寧一眼就看到了白信宇,她走上前去,一臉關切地問:“白醫生,請問病人現在怎麼樣了?”
白信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搶救無效。”
安寧僵在原地,十多位醫生護士從她身邊經過,她甚至聽到有人在討論晚飯吃什麼。她覺得他的話有些難以消化,茫然問:“什麼叫搶救無效?”
“就是死亡。”白信宇並無避諱,語氣也是從容不迫的,就像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剛才不是好好的嗎?送進來時還是清醒的。怎麼這麼快……”安寧捂著臉蹲在地上,“我剛才還和他的家人說他不會有事的,我說他不會有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白信宇皺眉,“你說什麼?你向病人家屬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