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錯了,不該開這樣的玩笑,不過……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白信宇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低聲道:“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的聲音很嚴肅,安寧強迫自己收斂了笑容,乾咳了兩聲,“好吧,你覺得不好笑就不好笑吧,那個……”
還沒說完,她又忍不住發笑……笑的有些接不上氣,“怎麼會不好笑呢,你剛才的表情真的相信了啊!我竟然騙到你了,我真是……”
安寧的話被噎了回去,因為他猛地抬頭,那深邃的瞳孔裡翻騰著憤怒的烈焰,像是痛入骨髓,怒到極致。
在安寧的印象裡,白醫生的性子雖然有時會有點冷淡,但他好像從沒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她討好似的主動拽了拽他的袖子,軟著嗓子道:“你覺得不好笑也不要生氣嘛,我才剛醒,你照顧一下病人的感受。”
“你還知道你剛醒?”他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冷著臉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醒來等的多苦?你這一睡就是一年多,好幾次你動了一下我都以為你要醒了,結果都是一場歡喜一場空。現在你終於醒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你猛地給我潑一盆冷水,裝失憶看我被嚇得面如紙色很好玩是嗎?”
安寧愣了,她記得出事那天剛好下大雪,醒來時看到窗外下雪,本能的以為只不過是幾天,竟然不知不覺的過了這麼久……
白信宇見她不說話,聲音裡又多了幾分強勢,“你怎麼不說話?看我嚇得六神無主的樣子很好笑是不是?”
安寧雖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但他也不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嘛,她又不知道過了那麼久,現在她都已經認過錯了,而且她怎麼說也是剛醒,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她正想開口為自己反駁,卻見兩行淚水自他深沉的眼眸中流了下來,像花瓣一樣在純白的床單上化開,留下兩個淡淡的水印……
“對,我是害怕,我緊張,因為我在乎你。騙我讓你覺得很有成就感,所以你現在滿意了嗎?”白信宇快速地將淚水抹去,臉別向一旁。
安寧從沒見過他哭,這讓她震驚不已,也跟著一起方寸大亂,直氣自己太幼稚。
她拉住他的手,討好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我保證不再開這種玩笑,保證!”
白信宇這才側著臉看她,悶聲道:“這件事我記下了,你等著補償我吧。”
“嗯?怎麼補償?”安寧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剛問完就對上他炙熱的目光。她臉一紅,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他把床單被子整理好,給安寧做了一番詳細檢查,淡淡道:“還得留院觀察幾天,我去把這個訊息告訴媽。還有老林他們也很擔心你。”
兩個月後……
安寧把鑰匙插入鎖眼,開門時驚動了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站在門口用手掃了掃帽子上的雪,往屋裡望了一眼,他好像還沒回來?
換好拖鞋進屋,走到客廳把電視開啟,晚間新聞正在報道兩個連體嬰成功透過手術被分開的事。畫面裡手術剛結束,記者追著一個男醫生想要採訪,被他婉轉從容的拒絕。
那個人好眼熟……冷冷的,酷酷的,不是她的白醫生又是誰?
安寧一邊盯著電視裡走遠的人,一邊撕開一包薯片,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白信宇本來在房間裡看書,聽到電視聲才知道安寧回來了,他走出來正好看到安寧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抱著一包薯片。
他略微皺眉,走過來一把奪走了她的薯片,淡淡道:“我要是不回來還不會發現你又在吃這些東西,我說了多少遍,你大病初癒,要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
安寧望著還沒吃一口就被奪走的薯片,心裡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