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墨一臉茫然。
雲榛姜淮來了?
那日之後,沒多久拂音館就派人來,和他約時間詳談。
初定是大年初一。
但昨晚去了刑部大牢,楚南墨自知要跪祠堂,所以一大早,便往拂音館傳了信,把時間改在明日。
怎麼就找上門了?
楚南墨轉頭看向楚曦玉,卻見她臉色沒有絲毫驚奇。
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
「玉丫頭,你該不會連這一步也算到了吧?讓我們不用跪祠堂?」
楚曦玉同樣小聲回應,「就是試一試。也許他們根本不著急,那就不會一大早找來,咱們跪一宿就跪一宿唄。沒想到雲榛也來了……我還以為,只有姜淮沉不住氣。」
「你這丫頭,真是算無遺策。」楚南墨暗暗豎起大拇指,轉而對著桂嬤嬤清了清嗓子道:
「姜淮公子找我有些事情商量。不過,這事他們三個也得去!」
楚若鳳還沒從雲榛大駕光臨回過神,就聽見這句,氣道:
「他們找你,和楚曦玉有什麼關係!你帶他們去做什麼!」
「反正,要我去,那就一起去。否則,我就不去了。諸位自己去招待他們吧。」楚南墨攤開手,一副沒商量的表情。
楚若鳳氣的不行,桂嬤嬤立即道,「一切聽四爺的。四爺請!」
雲姜兩家的公子突然上門,這可是丞相府都要慎重招待的,楚家敢怠慢嗎?
楚老太君十分驚疑,楚家這個毫不起眼的庶子,怎麼就和那兩位大名鼎鼎的公子,扯上關係。
正要查探一番。
不讓他們見面,如何得知緣由。
於是這還沒跪上一炷香,楚南墨就帶著三個小輩,氣勢洶洶又走出了祠堂。
只留下沒能耍威風的楚若鳳,原地跳腳。
……
楚家,迎客廳。
楚東林夫婦坐在主位相陪,楚若蘭站在陳氏身後,眼睛不時往雲榛方向瞟。
一襲白衣的雲榛,淡然自若,不說話,一如既往高冷。
倒是姜淮樂呵呵地和楚氏夫婦嘮著。
「上次承蒙兩位公子仗義相助,妾身不勝感激。只是送去拂音館的禮物,都被退回來了。」陳氏一臉笑容,故作委屈道:「還以為兩位,不願意和我們打交道。」
姜淮爽朗一笑,「夫人說的哪裡話。忠勇候乃我大盛名將,忠義無雙,一直是在下心中敬仰的英雄。今日能來忠勇候府,更是讓在下十分榮幸。只是拂音館一向不收禮物,倒不是針對夫人。夫人誤會了!」
「今日兩位公子上門而來,不知找我四弟有什麼事呢?若是他闖了什麼禍,得罪了兩位,請看在楚家的面子上,多多海涵。」陳氏故意試探道。
其實她心中清楚,絕對不是來問罪的。否則,雲榛又怎麼會親自前來。
但是在外人面前,怎麼都要表演一下兄弟情深。
姜淮笑了一下,「這涉及到拂音館的一些私事,不便多說。二位可以日後問楚四爺……」
其實對於自己現在竟然坐在楚家的迎客廳,他也是十分驚奇的。
今兒一大早,楚南墨身邊的小廝傳信,說有急事,不能來商量,延期到明日。
他倒也不急。
明天就明天唄。
大年初一和初二能有什麼區別。
沒想到回去之後,雲榛見他沒見到楚南墨,派人往楚家一打聽,得知楚家四爺帶著幾個小輩,在刑部大牢待了一晚,現在正被家法處置。
二話不說,就要和他來楚家。
「萬一被罰十天半月,拂音館什麼時候開始賣香片?」
這是雲榛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