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一聽這話,眼淚刷刷往下掉,差點就暈了過去。
正在此時,池家長子池建凱拿著一封信,神色慌張走了進來。
「父親,您看看這封信!」
池輝接過信封,隨手拆開一看,臉色漸漸變的嚴肅,望著他道,「這是誰寄來的?」
「不知道。是從外面丟進來的,兒子只是看信封上寫著,事關池家生死存亡,才一時好奇拆開一看,沒想到這信中所說,有理有據,讓兒子十分擔心……」
池輝看了一眼池香冬,示意兩人出去說。
剛走到庭院,池建凱便沉不住氣道:
「爹,這信中所說,是不是真的。公主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小妹讓她丟盡顏面,她恨不得殺了小妹洩憤。但礙於殺人名聲不好,只是打殘……但她這一口氣沒有出盡,是不是真的會遷怒池家啊?」
這是信中所言。
池香冬未死,公主未能消氣。
池家極有可能是被殃及池魚,處境堪憂。
「老夫在太醫院,也沒少聽說公主的『光輝事跡』,確實是個心胸狹窄之人。她貴為公主,真要和我們過不去,老夫也只有辭官,舉族遷走……」池輝憂慮道。
池建凱氣道,「這怎麼能行!爹,我今年就要考科舉了!夫子說,我極有可能中進士!咱們池家好不容易出人頭地,就這麼走了……那豈不是……全部完了……」
池輝當然也不願意辭官離京。
奮鬥了一輩子才混進太醫院……
哪願意去做個民間大夫。
「爹,您想想辦法啊!」池建凱哀求道。
池輝看著信紙上那一行字,反覆思量。
池香冬,就是公主怒氣的源頭。
唯一的辦法,就是她死。
一來和公主斷了恩怨,二來,公主逼死池香冬,就會讓滿朝文武都可憐池家。
公主就算遷怒池家,也不可能再做什麼。
太后還要出面安撫。
他甚至能因此加官……
這麼一想,似乎完全都是好處。
至於池香冬,一生前途盡毀,如今死與活,又有何區別。
他又不止這一個孩子,兒子和自己的前程,更重要。
池輝的視線漸漸冰冷。
……
盛京,拂音館。
雲榛立在案桌前,提筆落墨,筆走龍蛇,寫完墨字,又盯著看了一會兒,對著一旁抱著枕頭打瞌睡的姜淮道:
「我想清楚了。」
昨晚陪他對坐到天明的姜淮,困的迷迷糊糊,「什麼?你想清楚什麼了?」
「小白姑娘說的對。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是傾慕自己看到的那一面,就輕言喜歡。對她來說,這是不公平的。」雲榛清冷的臉上,眼神堅定。
姜淮霎時清醒了,「所以你……不喜歡她了?」
雲榛搖搖頭。
「我想認識真正的她。不食人間煙火的隱士,是偽裝,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也不過是她片面之詞。真實的白蒹葭是什麼樣,我要見過,才知道。」
姜淮聽的暈暈乎乎,「怎麼見?扯她面紗啊?」
「容貌是表象,身份家世都是身外之物,我不需要知道這些。只需要時間,日久見人心。」
如果我看清了真實的你,但喜歡還沒有消散,那時候才有資格,再告訴她:
我喜歡你。
也許,等他真正看清,會覺得和自己想像中不一樣?所以就不喜歡了?
那也不算錯。
最重要的是,認清自己的內心。
「我大致聽明白了?」姜淮撓撓頭,道,「但,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