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燈火通明。
楚曦玉奮筆疾書寫作業。君夜宸斜靠在榻邊,手中翻著一卷古籍,目光時不時落到小姑娘身上,又很快收回來。
寂靜的夜色之中,只有筆落宣紙的沙沙聲。
突然,蕭清風急匆匆走進來,壓低聲音稟報了一句。
君夜宸看了楚曦玉一眼,並沒有避諱她,道,「讓銀月帶人進來。」
下一刻,一襲黑衣的銀月,便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走了進來。
楚曦玉不經意瞟了一眼。
咦?
銀月今日穿的很奇怪,他已經除了蒙面巾,只著一件黑色勁裝……
看起來很古怪。
這不像一個花魁公子的衣衫,倒像是夜行衣……
視線下移到他懷中橫抱的女子,瞬間愣住。
「冷姐姐!」楚曦玉刷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銀月面前,又是驚訝又是擔心,「怎麼回事?冷姐姐怎麼了?」
銀月將冷寒雁輕輕放置在一旁的榻上,道,「楚姑娘無需擔心,冷姑娘沒事,只是中了蒙汗藥。」
蒙汗藥?
還好還好!
楚曦玉關切問道,「誰幹的?冷姐姐武功很好,怎麼會這樣?」
銀月答道,「蘇鶴。他們用蒙汗藥偷襲,冷姑娘不慎中招。」
「蘇鶴?他和冷姐姐無冤無仇,為何會對冷姐姐下此毒手?」楚曦玉不解。
君夜宸淡淡道,「魏寬設計。」
魏寬?
君夜宸將風月坊那場爭風吃醋的風波講了一遍……
「魏寬搶了他喜歡的頭牌,他就對魏寬的未婚妻下手,報復魏寬?我冷姐姐何其無辜!」楚曦玉黛眉緊皺,「這什麼混帳玩意兒!」
銀月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道,「蘇鶴行事一向肆無忌憚。無冤無仇被他所害的人,不在少數。」
「魏寬這廝真是狡猾。怕自己動手,落下把柄,竟然用一個妓子,激蘇鶴出手。要是真讓蘇鶴得逞,那這婚事,他倒是能退的光明正大,誰也不能說他半個不字。」蕭清風也被這兩人噁心壞了,一臉嫌惡道:
「不過,蘇鶴混帳,但也未必就一定想到要對冷姑娘下手。他身邊,肯定有被魏寬收買的狐朋狗友出主意,確保這個計劃能順利施行。」
君夜宸冷漠道,「查!」
「是!」
楚曦玉看了一眼昏迷的冷寒雁,拳頭不自覺攥緊。
魏寬,蘇鶴,這兩個混帳玩意兒!差點就毀了冷姐姐一生。冷姐姐有武功在身,但也不安全。
在這個明槍暗箭多不勝數的地方,就是再三小心,一不留神,也會落入敵人的陷阱。
這婚,必須退!不能再拖了!
敵人的詭計,出其不意。
下一次,冷姐姐可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
楚曦玉回過神,立即向著銀月鄭重一拜,道,「銀月公子,多謝你出手相救。若不是你,冷姐姐她……」
「楚姑娘客氣。」銀月抱拳回禮,道,「銀月是王爺的人,只是聽從王爺吩咐。楚姑娘要謝,便謝王爺。」
蕭清風又適時補上一句,道,「王爺神機妙算。魏寬和蘇鶴的風波一起,立即讓銀月死盯著蘇鶴,防患於未然。今夜雖然看似驚險,其實一切盡在王爺掌控之中!」
楚曦玉望向主位上坐著的某人。
他也不謙虛兩句,就這麼坦坦蕩蕩看著她,彷彿一個求表揚的小孩子。
但對於他,要謝的太多了,反而讓她不知該如何謝起。
謝謝兩個字,太輕了。
「王爺厲害。」楚曦玉最終,看著他只說了這四個字。
但對他來說,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