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自認為勝券在握,不需要披著偽善的外衣了。
「宇文舟,不要臉的是你,本公主和敵人,從來沒有交情,只有你死我活。」夜染衣冷笑。
宇文舟怒極反笑,「公主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你儘管看看,北寒州是怎麼覆滅的!」
覆滅。
這兩個字,挑起了夜染衣的怒火。
夢中那世,北寒州就是被這個奸詐小人坑害覆滅。
他還想再來一次?
做夢!
絕不可能。
「世子,你沒事吧?」納蘭淑見他摔下來,趕緊上來攙扶。
宇文舟沉著臉道,「讓鍾離秋狠狠打,不惜一切代價,今日拿下北凌城!」
「那傷亡可就……」納蘭淑覺得不太划算。這也太急了。
但是對上宇文舟陰沉的臉色,她話鋒一轉,「好,我知道了。不過刀劍無眼,你也不怕傷到你的心上人?」
「正好給她一個教訓,只要不死就行了。」宇文舟眼神冰冷。
他受夠了夜染衣一直高高在上。
北寒州已經如此境地,她卻非要和赫連祁北共進退。
他嫉恨的發狂。
納蘭淑心神一顫,不再多言,下去找鍾離秋。
這一場戰打的十分艱苦。
北凌城萬眾一心,全力防守。西漠軍死傷無數……
打了足足一天。
黃昏時分……
西漠軍用屍體堆開一座城門。
「殿下,東城門失守。北凌城守不住了,請您立即撤退!」守將緊急匯報。
夜染衣沉默。
她知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作為北寒州僅剩的掌權者,她必須活著。
若她出事,整個北寒州都亂了。
丟了這座城,再去守下一座城!
北寒州還能守!
但是,看著滿城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心底十分難受。
這就是戰爭,最殘忍最殘酷的東西。
「先撤百姓!我去攔一攔。」
夜染衣拿起弓箭,帶著自己的親衛,率先從攻破的城門殺了出去。
就算北凌城守不住,她也要拼盡全力。
夜染衣身邊的親衛,都是最精銳的精兵,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插入戰場。
去哪,哪兒便是一片屍體倒地。
只可惜人太少了,比起龐大的西漠軍,這一支輕兵,不過是杯水車薪。
夜染衣也不知自己殺了多久。
她被親衛護在後面,只專心射箭,箭無虛發。
「殿下,該撤了!」親兵提醒。
夜染衣這才發現,自己胳膊已經腫了,連拉弓都沒了力氣。
身邊的親衛也皆撐到了極限,再耗下去,大家都得死在這裡。
夜染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硝煙滾滾的北凌城,咬牙道,「撤!」
而他們剛脫離戰場,早就準備好截殺的宇文舟立即繞路堵截。
「沒想到這麼巧,又遇上殿下了。」宇文舟微笑,志得意滿,「殿下真的太慘了,惶惶然如喪家之犬,不如跟著我……」
他話還沒說完,夜染衣用最後的力氣拉滿隨身背著的長弓,對準他的胸膛一箭。
「嗖!」
宇文舟一個翻身驢打滾落下地,箭矢擦著他的胳膊飛了過去,拉出一條傷口。
夜染衣看也沒看他,當機立斷道,「我們撤。」
「是。」
夜染衣的親衛皆騎千里馬,宇文舟這邊沒多少人能追上他們。
宇文舟不死心,翻身上馬,怒喝,「給我追!」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