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也只能將就的用了,有道是,救人如救火,延遲一秒鐘便多一秒鐘危險,身為一個好的醫生,她絕對要懂得如何善用有限資源。
“我必須先替你的傷口消毒才能止血。”她注視著他身上的彈孔,懷疑傷口內還殘存著彈片。
“做你必須做的吧。”
蘭鈴迅速地點了下頭,像是作了什麼決定般,先從塑膠袋中拆了兩包紗布疊成一疊,放到他嘴邊。
“咬著。”她命令道。
他瞪著她。
“這過程絕對會比你想象中的痛,你不希望將牙齒咬斷吧?”她認真的說。
沉默地對峙了半晌,任威砉才從善如流的將紗布咬住。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往後的路還長,他必須要小心儲存任何一滴可以省下的體力,以面對明天及未來。
“動手吧。”他咬著紗布說得含糊。
蘭鈴點頭,首先將優碘拆封,接著伸手到頭上將用來盤發的髮簪拔下,一縷青絲頓時如雨瀑的由她身後被瀉而下。
任威砉著迷的望著這一幕,沒注意到她利用髮簪纏紗布來代替棉花棒,直到她突然將浸了優碘的紗布塞入他肩膀的傷口,他才霍然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的弓起身,抵抗這比想象中痛上十倍不止的折磨。
該死的!這筆帳他絕對會向他們要回來!
蘭鈴蹙緊眉頭,全神貫注於手邊的工作。
利用髮簪,她慢慢的將浸了藥的紗布塞進他肩膀的傷口中,並祈禱著紗布的那一頭能快些從他背後的傷口穿出來。沒有麻醉劑,她一點也不敢保證他還能忍耐多久,如果他因受不了而突然攻擊她……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結果。
等了許久之後,染滿殷紅鮮血的紗布終於出現在他背後的傷口。
“我現在要將紗布從你身後的傷口拉出來。”她告訴他。
任威砉沒應聲,他痛得恨不得能立刻昏過去,然而一股不想成為代罪羔羊的意志力支撐著他,不讓他昏厥。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昏過去的話,下次醒來時絕對是在監牢裡,所以他不斷地告訴自己絕對要撐下去。
小心翼翼的將帶血的紗布往外拉出,蘭鈴已是滿頭大汗,她拿起剪刀在約留了三公分長的地方將紗布剪斷,然後用新的紗布先將他身後的傷口壓住、包紮,再起身回到前頭,重複與剛剛相同的動作。
之所以她要留三公分紗布在傷口外,自是為了下回換藥方便,等確定傷口不會發炎之後再取出,讓其慢慢癒合。
處理完畢後,她轉向他身上的另一處傷口。
任威砉不確定自己剛剛究竟有沒有昏過去,因為當躺平的他清醒得足以轉頭尋找她是不是已乘機逃跑時,正在處理他腰間傷口的她已進行到最後一個動作,以透氣膠帶封緊覆蓋在他傷口上的紗布。汗水沿著她香腮滑下她頸項,沒入衣領中。
“謝謝你。”這句話不知不覺間自他口中脫口而出。
“什麼?”蘭鈴一臉訝然地抬起頭,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迅速地避開她的眼神,掙扎的想坐起身。
“你還不能動。”她立刻叫道,但他置若罔聞的坐了起來。
她緊張的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擔心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會因為他的移動而再次流出來。不過她好像是太緊張了,白淨的紗布上並未溢位任何紅漬。
“我剛剛有昏過去?”
她將視線移到他臉上,點了點頭。
“多久?”
“大概五分鐘吧。”她也不是很清楚。
“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對呀,既然他曾失去意識五分鐘,為什麼她不乘機逃走,還待在這裡?蘭鈴如夢初醒的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