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白的胸口好似被一根細針戳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拿起啤酒罐來,連喝了好幾口,嘴角彎成了一個熟悉的弧度:“難道我現在心裡在嘲笑你?”
尤念伸出食指,放在他眼前連擺了幾下:“NONONO,你不是在心裡嘲笑我,你對我極度惡劣,你是明擺著嘲笑我!”
江寄白樂了:“那你還理我?”
“挺好,比那種強,”尤念認真地看著他,“你要是對我笑得那麼虛偽,我趕明兒就把你的鋪蓋扔出去。”
兩個人一邊喝一邊聊,到了後來,尤念支撐不住了,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江寄白一個人對著月亮,拿著啤酒罐喝了一口又一口,沉思了很久。
那段曾經叛逆的日子閃入腦海,他也曾一言不合快意恩仇,也曾在賽車的風馳電掣中感受真實,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虛偽的笑容和冷漠的眼神?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隨心所欲地生活,失去了像尤念那樣,認真對待每一天的熱情?
作者有話要說: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第 11 章
尤唸的劇本寫得很艱難,從前學校裡寫的都是鬧著玩的,最正式的也只不過寫些幾本小說和微電影的劇本,這種大型劇本是頭一次接觸。
靈感來的時候,她一天可以寫個兩三集,可要是卡了殼,半集都憋不出來。
嚴田說話從來不留情面,有次尤念都被罵得眼淚汪汪,躲在茶水間裡給陳妍冰打電話。
“你家那個房客還住著嗎?每天還這麼裝逼嗎?”陳妍冰劈頭就問。
“裝,特裝,每天都以為自己是大爺,指派來指派去,不過……”尤念掙扎著說了實話,“他燒的菜真好吃,我求著他燒了好幾次。”
陳妍冰樂了:“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優質男性?讓譚文杉見鬼去吧,你趕緊上。”
“上啥啊!就他那種脾氣,做他女朋友太痛苦了,說不定接吻前先要聞一聞,喂,你今天刷牙了嗎?刷了幾遍幾分鐘?”尤念吐槽說。
陳妍冰臥槽了一聲:“這麼變態?”
“而且我估摸著他有暗戀的物件了,”尤念壓低聲音說,“他和盧晴也有一腿,好看的男人都花心,這是真理。”
“那咱們不要他,等著,等姐幫你介紹個好男人,氣死譚文杉。”陳妍冰仗義地說,“對了,小念,告訴你個事兒,自從你那天發了那條朋友圈,她好陣子都沒臉在微信蹦躂了,班裡好幾個人都說,要捂好自己的男朋友。”
這陣子尤念連每天必刷的江臻微博都只能匆匆看上兩眼,壓根沒閒工夫去看微信的後續。
“誰還有心思關心這個,”她嚶嚶嚶地叫著,“冰冰,我們二老闆太兇了,我要來投奔你。”
“得了吧,寧可要兇巴巴的壞蛋,也不要口蜜腹劍的小人,你就知足吧。”陳妍冰勸慰她,“我看你們二老闆就是那種嘴硬心軟的,忍忍就過去了。”
“你碰到什麼口蜜腹劍的小人了?”尤念一下子回過神來,暗自慚愧,她光顧著她的事情,都忘記關心好友的境況了。
“別提了,說好我寫的劇本都是有署名權的,眨眼就變卦了,我可能要和這個師傅鬧翻了,小念你一定要長個心眼。”陳妍冰叮囑說。
尤念忍不住心裡咯噔了一下,她現在算是體會到了,陳妍冰為什麼會把署名權放在比稿酬還重要的位置。
以前那些鬧著玩寫的東西她沒有概念,可現在這個劇本凝聚了她的心血,就好像她的孩子,如果被完全地冠以別人的名字……
二老闆不會這麼毒吧?
晚上回家的時候,尤念忍不住拽著江寄白請教他這個問題。
“你那天在二老闆辦公室幹啥?你和二老闆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