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瞪了一眼毒聖。
毒聖輕輕搖頭,又笑道:“雖然徒兒技藝精進,但為師仍有最後一毒未曾教於徒兒。此毒乃天下至毒,只可堤防,無藥可解。”
“什麼毒?”金虔難得見到二師傅不陰陽怪氣的樣子,不禁介面問道。
“乃是人心。”
“人心?!”聲音拔高。
“正是。所謂江湖之大,人心難測。人心之毒,正是天下至毒。徒兒,你以後可要當心為好。”
金虔不覺一愣。
現代世界的冷漠和複雜、陰謀與陷阱,自己早已深有體會。現代人各個武裝防備,將一顆赤心鎖在層層枷鎖之中,唯恐別人窺得真心。二師傅此言,雖然短短數語,卻字字出自肺腑,不由讓自己感覺一股暖流湧入心田。
“徒兒,為師也在授你一病。此病同樣無藥可醫。”醫仙在旁說道。
金虔先是一愣,可瞬間就反應過來,微微苦笑。
“師傅說得可是心病?”
醫仙捻眉一笑:“正是,徒兒聰慧。”
金虔簡直在肚子裡苦笑不止。這哪裡是自己聰慧,是中華五千年的智慧結晶好不好。自己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來個文化繼承,順道撿個大便宜罷了。
“但師傅可曾聽過‘心病還需心藥醫’的道理?”
醫仙又笑了起來:“為師幸甚、幸甚。看來為師也無術可傳了。”
二老微微頷首,面帶微笑。醫仙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上寫“逍遙遊”三字,遞與金虔。
金虔翻開書冊,見紙張頗新,還有墨跡未乾。仔細閱讀,發現書上寫得竟是上乘輕功心法。
“師傅?這……”
醫仙笑道:“為師二人以醫術、毒術聞名天下,卻從未習得武功,內力更是半分全無。”
毒聖也介面道:“但名號既響,自然惹來仇家,多次生死一線,多虧絕世輕功保命。所以我二人將兩家獨創輕功合編典籍授予徒兒,還望對徒兒之後有所助益。”
金虔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教自己逃命招數呢。要得!要得!不知道這個“逍遙遊”比起段譽的林波微步,哪個逃起命來更快?
醫仙看了一眼金虔若有所思的模樣,以為徒兒擔心無法修習此輕功,趕忙又道:“此輕功不需內力助益,只靠接力助力之理,就可身若鴻毛,輕似微風,萬丈深淵如履平地,還望徒兒好生研習。”
金虔一聽,哇靠,這可不是蓋的。如此逃命絕招當然要趕緊研究,要不然到用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想到此處,金虔急忙認真研讀。多虧的這一年多的古文薰陶,金虔看這典籍也不太費力。其中果然都是一些借力助力之法門,其中還頗有太極的四兩撥千斤之妙……
突然想到那個歷史名人張三丰不知道是已經死了還是還沒出生,金虔突然感到心中一陣悶痛。
思鄉之痛忽然如毒蟲反噬,疼痛難忍。
“如何,徒兒,可有不明之處?”醫仙問道。
金虔抬頭看見醫仙有些擔憂的表情,慢慢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笑臉,眼眶有些溼潤。
看來自己一時半會兒是會不去了。先不說那個訊號接收器不見了,就算找到,恐怕也早已摔壞,沒的用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個時代終老一生?可自己連這是什麼朝代都不知道,都是這兩個老頭……
但是,話又說起來,這兩個老頭還真夠意思。
自從自己到達這個世界以來,他們傳授技藝,毫不藏私,雖然要求嚴苛了一點,但對自己也算是關懷備至……恐怕至親之人也不過如此。
想到這,金虔頓時感到一種難以言表的親切之情溢滿心間——那種溫暖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