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內心深處一種影影綽綽的感覺,具體該是什麼樣,她也說不清楚。
“據我幾十年的行醫經驗,這種痴傻病症,成因較多,猛烈撞擊、用藥失誤或持續高熱不退,都有可能造成。”穆青並不知她心中所想,頓了下,續道,“我方才在他後腦檢視過,並無陳舊傷痕,應該是後兩種原因。”
聽穆青的說法跟孟堯之前所說大致吻合,秦驚羽徹底打消了疑慮。
既然外公已經確診,她也就不必為此事操心了,真正該擔憂的,另有大事——
“外公,你聽說過向榮這個人嗎?”
“向榮?”
穆青想了想,搖頭:“沒聽過,此人很出名嗎?”
秦驚羽面露失望,嘆氣道:“這人是綁匪之一,他從我身上取走了父皇御賜的出行腰牌,說是去討要贖金,結果不知所蹤。”
這個向榮,連外公都不知道,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
只可憐她,掉了東西也不敢聲張,足足有月餘沒有踏出宮門一步,已經憋得不行了……
穆青亦是低嘆:“向榮這名字毫無特別之處,興許只是個化名……人沒事就好,腰牌麼,找不回來就算了。”
怎麼可能算了,找不回腰牌,以後她憑什麼出宮去?
再說,皇子身份的象徵,那可是純金打造,沉甸甸的一大塊金子,平白讓人奪了去,連心尖尖都痛得麻木!
秦驚羽正懊惱抓頭,碎碎低吟,忽聞耳後風聲微起,有人冷冷說道:“向榮,我聽說過他。”
轉頭一看,銀翼大步過來,而蕭焰,則是抱琴歪倒在牆邊,靜止不動,那老太監孟堯正努力將其扶起,一面動作,一面狠狠朝這邊瞪過來。
“他太吵,我把他打昏了。”
銀翼瞥她一眼,又道:“去年我認識了幾個進山收參的商販,他們大東家手下有一個管事,就叫這個名字,不過這人當時是犯了事,攜款逃了。”
倒是和自己從那兩名綁匪口中聽來的相吻合,秦驚羽點了點頭,問道:“這個大東家,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向海天。”
“向海天?”
穆青微微一驚:“這是北涼有名的大財主,為人闊綽大方,生意遍佈赤天大陸。”
秦驚羽聞言更是鬱悶,這個向榮,先是得罪了原來的主子,又跟大夏將軍府結下樑子,必然會四處躲藏,要找他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銀翼望向穆青,碧眸中光芒閃過:“你是不是要找這個人?”
穆青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對著秦驚羽道:“銀翼追蹤的功夫十分了得,需要他去找嗎?”
該死的狼小子,以為她不知道麼,他說這話的潛臺詞便是,寧願追捕疑犯,也不願留在她身邊。
那好,她偏不讓他如願……
秦驚羽一念及此,擺手道:“不用,雷牧歌當日曾經派人出去查訪,說不定就會有訊息傳回來,我就在宮中等著好了。”
一想起當日馬車外那一隊整齊幹練的勁裝男子,心裡就羨慕得要命。
將軍府的親衛,在天京城那是赫赫有名,由大將軍雷陸親自訓練,儘管雷牧歌幾次提及,都說得輕描淡寫,極是隱晦小心,但她心裡清楚的很,其實力不亞於她父皇的禁衛軍和羽林郎,數目也遠遠在雷牧歌報出的百人之上。
按照外公和母妃的意思,是想把銀翼放在自己身邊,隨身護衛,不過,這狼小子本領再大,終究是勢單力薄,哪有人家齊頭並進鐵蹄錚錚來得有感覺?
她要的,正是那種眾星拱月,威風凜凜的感覺!
心下已有主意,雷牧歌在西北軍中歷練,自己就在天京城裡歷練,她就不信,五年時間,會弄不出一隊能與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