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看地上這隻螞蟻,雖然腿短沒能跟上你的腳步,但也應該在這條路上陪著你走過不止一回了……”
蝴蝶不見了,螞蟻艱難跑開。林中鳥獸散,霎時變得安靜。
樊禪抿了抿唇,欲說什麼但最終沒開口,默默地轉身繼續往前走了。勾月難得見樊美人吃癟,便笑眯眯地跟上去,心情好了步子也輕快。然下一刻,卻猛地叫喚了一聲:“這是什麼?”
原來是她踩到了從路邊生長延伸過來的一枝草葉。而上頭那一排排細小的葉子經她一碰,居然一下子就都收縮合攏了,像受了驚嚇後躲起來了一樣!難道這裡的草還因著靈氣充沛修成精了?
“這是含羞草,普通的草而已,山裡常見有。”樊禪回過身,見她睜圓了眼睛好奇地湊在那草叢上,便解釋給她聽,“它們遇到外力觸碰會縮合葉子,如女子含羞掩面,故得此名。含羞草不只是被觸控時才會垂下葉子的,若遇到暴雨或強風天氣,它們也會合攏起來,風雨過後才慢慢恢復原形,其實只是種用以保護自身的手段罷了。”
“含羞草……呵,好好玩。”勾月聽完樊禪的話,更覺得這些草有趣得緊,甚至比魔界行宮裡的那些奇珍異寶還要有意思。遂伸出爪子輕輕撥過去,草叢裡原本舒張的葉子就不見了一大片。
“嘻嘻。”她嬌笑了聲,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它們再度張開,就乾脆向遠處的路邊跑去,那裡還有好多呢!某隻小白貓撲閃著一雙藍碧色的大眼睛,像個頑劣而純真的孩童般,跑到遠處,伸出小肉爪子又開始各種撩撥。
樊禪沒想到勾月還自顧自玩起來了。
她撫了撫額,有些頭疼地看著那團白色歡騰地跑來跑去,用爪子將一路上的含羞草都惹了個遍還意猶未盡。看來以後那些草少不了被折騰了。估計哪株含羞草能得以機緣修得靈體,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離開這裡藏進樹叢裡去吧……
就這麼鬧騰著,兩人終是來到了山下的小鎮子。
“我要這個!”大街上,某貓朝著一個小攤位抬了抬下巴,在心語裡吩咐道。此時樊禪手裡還提著剛買的幾包大紅棗和酥餅肉乾,順著她亮晶晶的目光看見小攤子上那隻草編的螞蚱後,頓覺得自己像是陪自家小主人出來逛街的憋屈丫鬟。
有些後悔帶這隻貓出來了。她默默掏出錢買下那小玩意,腳邊的白團子滿意了,又往另一處跑。
“這個也要買!”勾月停在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面前,樊禪訝然看向她:“這不是給小孩子吃的麼?!”你一個魔族要這些做什麼!
而賣糖葫蘆的老頭子抬眼間見一位仙女似的姑娘清清冷冷立在自己面前,還有些不悅地盯著他的稻草杆看,不禁嚇了一跳。咧嘴訕笑,試探著問:“姑娘……要來兩串嗎?”
“嗯,兩串即可。”沒想到對方十分乾脆地拋來了這句話,老頭子連忙從杆上拔下來兩根遞給她,“姑娘,一共六文錢。”
“噗。”一旁的勾月偷笑。樊美人垂眼睨過來以示警告她也不受影響,朝空氣裡嗅了嗅,便眨著寶石般的大眼睛疑惑道:“咦?什麼味道?挺香的……”
“是香草梅子和花生一類的吃食,左側那家店裡的。”樊禪在心語裡回答,然說完就後悔了。只見小白貓笑道:“呵,鼻子真好啊。那我們進去看看。”接著一溜煙跑進街邊那家食品店裡了。
“你等等!”樊禪氣結。
櫃檯前正嗑瓜子的中年男人看到店裡突然跑進來只漂亮的白貓先是一愣,但見了隨後跟進來的女子,立即瞭然,心想定是哪家的大小姐帶著寵物出門逛街時嘴饞了,便開始眉開眼笑地招呼:“小姐是要買蜜餞還是乾果?”
說完才發現這長得甚是好看的女子神態舉止清冷得很,簡直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似的,跟平時來的那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