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夢。”
“我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它,把那些畫面小心翼翼地藏著,當成是自己的小秘密。只不過每次聽我爹說起我小時候的這件事情,都覺得悶悶的。不是因為差點被狼叼走而後怕……說起來,我反而還有那麼些懷念。”
木欣柔緩緩嘆息了一聲,“好想再與它見一面啊……”
樊禪安靜聽完,不禁有些恍惚。
十二年前……那片深山樹林……
記得十二年前,自己剛好渡了一劫,於是順帶留在那在深谷中修養了數月,等待退化返神的時期結束才回神隱山。後來……好像是遇見了個被狼盯上的人類孩子。
那個誤闖入神幻之境的孩子……
“大金,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對麼?”身上的木欣柔忽然放開她,捧住她的臉,這般稚氣地問道。
樊禪從思緒裡回過神,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身子微僵,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對方卻展顏一笑,再次將她抱緊,低聲喟嘆:“真好。”
“哼。”這時心語裡傳來一聲冷哼。
她轉頭看去,那隻小白貓已然背過身,不發一言地走遠了。
……
木府裡,年輕的家丁提著一個食盒,開開心心地走進西后院。過了片林子,在那道拱門前停住了,沒有再往前走,而是朝裡頭張望了會兒,喊道:“阿福叔!阿福叔,你在嗎?”
“欸,在這裡呢。”不遠處那間小屋裡有人應了聲,隨即走出來一個佝僂的身影,“阿丁是你啊。”
花白頭髮的老人看見他手裡提的東西,露出一個慈祥的笑:“你這小子,怎麼又送吃的來了。”
“我特地做了些蝦仁餅。”叫做阿丁的年輕人憨笑著撓撓後腦勺,知道對方規矩,也沒走進去,而是耐心等著那佝僂的身影步履蹣跚地走過來。對方一把年紀了,走得自然會慢些,他也不著急,臉上依舊帶著笑。
福叔走到這位年輕後輩面前,接過食盒,聞了聞:“好香啊。”
“嘿嘿,裡頭還有酒呢,你回去自個開啟來吃。”阿丁樂呵呵說著,嚮往常那般準備離去:“那阿福叔你先進去吧,食盒改天得空了再拿給我。”
“等等。”意料之外地,後邊老人叫住了他。他疑惑轉回身。
福叔抬起頭來,深深看了一眼面前這容貌清秀的年輕人,一種陰暗的念頭忽然滋生出來,慢慢爬滿心頭。但他還有些猶豫,眉頭皺起,抓在食盒上的手也一點點收緊。
“阿福叔?”阿丁見福叔一直不說話,就試探著喚了聲。不知為何,覺得對方看他那眼神竟是有些陰幽,叫他讀不懂。過了好會兒,才聽那沙啞的聲音道:“你……你跟我進屋坐坐吧。”
“誒?”居然邀他進去?阿丁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自從阿壽出事後,阿福叔就自己一個人獨居荒院,脾氣也變得古怪了許多,平常是從不讓人進屋的,連他都不讓進呢。
“好,好咧!”他滿臉欣喜,連聲答應著跟在老人後頭走進荒院。沒發現對方眼中的複雜神色。
吱地一聲,開啟門,裡面光線陰暗,叫人一下子不太適應。阿丁走進來,左右看了看屋子裡頭,覺得有些悶,就很自然地走過去想將緊閉的窗戶開啟透透氣,不料還沒碰到被身後人厲聲喝止:“不要亂動它!”
他嚇得手一縮。從沒見這位一直待他如子的慈愛長輩如此嚴厲過,他不知所措:“阿,阿福叔……”
老人反應過來也覺得自己過於失態了,於是擺擺手:“沒事,我這兩天眼昏……光線亮些就不舒服。”說完目光悄然移向身後陰影裡的那口大缸,眼底愈發複雜。
“哦……是這樣啊。”阿丁不疑有他,“那就算了,不開了。不過阿福叔你有哪裡不舒服的話可得去看看大夫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