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一個小白瓷瓶放在身側桌上,示意那發怔的男子:“這是一瓶丹藥,交給你兄長。每日晨時服用一顆,可治肺疾。”
趙二少爺聽了,呆呆看向那瓶藥,良久說不出話來。想要開口時,卻已是哽咽。於是爬起身,跪在床上朝面前的女子深深一拜。而再抬首看去,房間內已空無一人。
“多謝仙人……”他喃喃著,淚水溼了錦被。
樊禪帶著勾月走出趙府,然後變回了原本模樣。此時街上已經有一些商販開始趕集擺攤了,兩個騎著馬的男人行色匆匆地與她們擦肩而過。
這主僕二人俱是滿身疲憊的模樣,他們在趙府前勒馬停住,跳下馬,還沒來得及扶正歪斜的帽子,就那麼迫不及待地地推開大門喚了幾聲,牽著馬快步走了進去……
樊禪收回目光,緩步走在街上。經靈力休整後衣袍上的血跡已經消失不見,恢復潔淨,微亂的髮絲也梳理好了,柔順垂在身後。纖腰寬袍,攏袖似生煙霧,這秀質出塵的模樣倒是引得路人頻頻回頭,但又因著她的清冷神色和一身道袍裝束而不敢造次。
在這個世界裡,普通民眾對於修道中人大多是敬重,或者畏懼的。
貓對著那幾個有心無膽的凡間男子白了幾眼。轉頭看向樊禪,在心語裡涼涼道:“原來正派的修道之人,也會欺騙凡人呢。”
樊禪知道她是指自己之前跟趙家次子說他妹妹轉世的事情:“如果真相會讓人陷入泥潭,用謊言拉他一把有何不可。”頓了頓:“而且,或許真如我所說也不一定。”
“呵。”勾月輕笑。隨即聽耳裡又傳來了那不見起伏的聲音:“你是魔界裡某個王子的未婚妻?”
“你在意我的身份?”她用狹長的眸子斜了身旁人一眼:“怎樣?有沒有後悔抓了我啊?要是後悔了,現在解開銅環放我走還來得及哦。”
但某位仙姑大人卻沒有回話,那眼睛裡也清清冷冷地,不見波動。小白貓頓時覺得無趣,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什麼,出聲揶揄:“你之前好像是收了那趙家的錢吧?怎麼,為民除害也要收錢啊仙姑?”
“這二十兩銀子對於趙家不算多,既是一片心意,不必辜負。”對方終於有回應了。
貓笑,“別跟我說那麼好聽的理由。”
樊禪面無表情:“買菜。”
“噗,還買菜……你不用經常進食的吧?那是要用這錢買菜來養阿貓阿狗麼?”心語裡傳來戲謔嘲諷的聲音,囂張得很,垂眸側看卻見腳邊的小白團兒正悠然搖著尾巴,眼睛彎彎眯起,模樣意外地嬌憨可愛……
仙姑大人收回目光,認真道:“嗯,養你。”
貓噎了一下:“你說什麼!誰要你養了,難不成老孃現在還成了你的生活負擔?!”她甩了甩耳朵,有些氣惱:“再說了,你道法高強,還愁自己沒錢花?想變多少金銀出來都可以……”
樊禪立即頓下步子,神色嚴肅:“你知道這樣隨意變出財物在凡間使用的後果麼?就算道法再高強,憑空造物也是無實,過了不久便會消失,而那些無辜凡人會因此遭受多多少少的損失。這是在三界之內都不被允許的,修道之人更應謹遵。”
貓翻了個白眼,好煩。聽了半天說教,覺得周身都沒力氣了。她朝面前女子抱怨:“好累啊,我們飛回去不行麼。”
樊禪看了眼周圍來往的路人:“憑空消失會引起風波,還有可能會傳出白日妖物橫行的流言弄得人心惶惶。而且多在有人氣的地方走動,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這是在故意折磨我吧!貓憤憤地瞪前面的人,之間距離越拉越大。但她這會兒是真的累了,走著走著就拉聳下了腦袋,兩隻耳朵也無力地往後垂去。
以前她出門都是有人抬著走的,要不就是變原形讓晉姨抱著,哪裡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