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氣息之後,躺在沙發的林中小屋不由得捏了捏下巴,陷入思考。
「我這算不算是被軟禁了?」
沒有刀斧相見的猙獰和殘忍也就算了,可不能什麼都沒有啊不說話,不回答,不理會,不溝通。
一個個開趴體不帶你的屌樣兒,這算什麼?迦南本土特色冷暴力?
以及這又算得上什麼鬼?
他拉開窗簾,自高層,向下俯瞰。
無數密密麻麻雜亂無章的建築,一座座幾乎擠壓到看不到任何縫隙的樓宇,乃至數之不盡的陰暗建築,彷彿要綿延到視線的盡頭。
而更多的,便是各種各樣的廢墟。
坍塌的殘骸,遍佈裂隙的牆壁和建築外立面
以及,無數殘骸正中央,數具在巨塔一般的白骨長矛貫穿之下,依舊源源不斷散發著深淵沉澱的龐大屍體
粘稠的血液已經化為了漆黑的湖泊,無聲的冒著氣泡,宛若沸騰。那是統治者的殘骸
自高處向下俯瞰,那重創未愈的慘烈模樣不由得令人唏噓。聯想一下柳東黎最後的警報,這是誰搞出來的,已經不言自明。
「葛洛莉亞小姐。」
林中小屋感慨輕嘆,「時隔多年,眼看故土如此凋零,感覺如何?」無人回應。
血水災沉默。
「實話說,我現在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中小屋捏著手裡的煙盒,五指旋轉,繼續自言自語:「你說,我老師他的那位大前輩,現在還活著麼?」
血水災依舊沉默。
林中小屋搖頭:"別這麼自閉啊,大姐,好歹是攸關咱們生死的大問題。」「怎麼?」
他體內的血液中,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你怕你老師殺了你?」「肯定不會啦。」
林中小屋點燃菸捲,神情無奈:「老師那種人,就算我們來晚了,柳東黎死了,他生氣到爆炸,也肯定不會拿學生出氣。
再怎麼難過,也會裝作很平靜的跟我說是自己的錯,你已經盡力了,所以沒有關係--」
「那你擔心什麼?「葛洛莉亞反問。
「當然是擔心我的老師被這幫混賬傷了心啊。」
林中小屋彈掉了菸灰,眼神漸漸陰暗:「所以,先做個分析吧——如果柳東黎已經死了,那綠日這幫傢伙,開完會清楚了具體狀況之後,肯定會在最後的瘋狂時拉咱們去祭旗,咱們就必須開始準備跑路了。」
「如果他沒死呢?」
「哈,那就更精彩了。」
林中小屋咧嘴:「對於某些等不及的人而言,我們就更該死了。」啪!
那一瞬間,好像有泡影破裂的聲音響起。
整個酒店之外,那些沉默看守著此處的凌厲氣息一個個的無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混亂的腳步聲裡,越發清晰和狂暴的殺意。
數十道鍊金矩陣在瞬間啟動,籠罩在整個酒店之內,徹底的鎖閉內外。緊接著,房門轟然破裂。
簌簌散落塵埃之中,一張張早已經寫滿來意的面孔從閃爍的燈光下浮現。「我得說,這是我來到迦南之後,得到的第一個好訊息。」
林中小屋愉快的吹了聲口哨,瞥著他們的模樣:「不過」
那一瞬間,燃盡的菸捲從他的手中彈出,舞動著火花,飛向了衝在最前面的面孔,自半空中驟然炸裂。
轉瞬即逝的焰光之中,林中小屋的笑容已經近在咫尺,令那一
雙陰冷的眼瞳驟然收縮,所感受到的便是喉間突如其來的一縷寒意。
再然後,天旋地轉!
只剩下無首的屍骸依舊屹立在原地,飛舞的血色落下,將那一張和煦的笑臉也染上了一縷猩紅。
如是,輕蔑的俯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