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溶越發沉默,他真的很想問一問,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真要到了忠愛不能兩全的時候,你是選擇忠,還是選擇愛?
賈寶玉是賈寶玉,我是我,這話不假,卻也不對,賈寶玉是我的精神寄託,是我的靈魂,如果我失敗了,你還會不會捧著聖旨來抄我的家?如果我失敗了,你會不會像書裡那樣,把我關進暗無天日的大牢?
想起原來的賈寶玉到最後淪為人人驅罵的乞丐,他一陣心痛,在書裡,你們不也交好了很多年麼?有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我不知道,可是,哪怕養個小貓小狗,養幾年也會生出感情來吧?而你卻把他拋棄得如此乾脆……
這樣冷情的人,我敢愛嗎?縱然你現在能為了我嘔心瀝血,怕就怕你會和書裡一樣,給我構織了一個美夢,還沒等我笑出聲來,你轉身又給敲個粉碎……
就這樣吧,付出越多,面臨決擇的時候越痛苦,還不如現在就先疏遠了,到時候,咱倆都不會太難過。
看著他的眼神從迷茫變得傷懷,再從傷懷變得一片冷清,水溶心裡驀然一緊,感覺到有一種東西在從兩人之間慢慢流失,那是一種比任何東西都珍貴的,來自愛人的信任。
“寶玉!”他清楚地意識到,如果再不說些什麼,他們之間就徹底完了,賈寶玉就會毫不留情地把他扔出自己的世界去。
賈寶玉抬起頭,眼睛裡已經一派淡然,就如同天邊的雲一樣,看得見他,卻永遠都不能觸及。
水溶慌了,心頭湧上來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慌亂和無能為力,他雙手握著賈寶玉的肩膀強把他正過身來,說道:“寶玉,不要這麼快就否決我,這樣對我不公平!”
賈寶玉笑了起來,頭一次對水溶亮出了那種讓人心碎的假笑:“王爺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寶玉聽不懂!”
一句話明明白白告訴水溶,就此打住吧,我不想再跟你談下去了。
水溶要是肯這麼容易放棄,他就不是水溶了,他把賈寶玉手裡的案卷扔給小太監,扔下一句“讓柳子丹去上書房!”就抱著賈寶玉向上書房相反的方向遠去了。
小太監欲哭無淚,讓柳少傅去上書房,您幹什麼去啊?總不能讓柳少傅把您的工作也做了吧?他現在只是個書記員啊喂!
“你幹什麼?放開我!”賈寶玉掙扎無用,被水溶抱進了一個華麗卻不奢侈的房間,一下子就把他壓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上去,帶著鋪天蓋地的悲憤。
“你又想強來!”賈寶玉恨得眼都紅了,狠狠一巴掌甩到水溶臉上,力道之大,他的手都麻得沒了知覺,水溶的臉紅腫了一大片,幾道指痕猶為明顯。
水溶笑了兩聲,卻憑聽出了哭的味道,他拉起賈寶玉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上去,好像剛才被打得紅腫的,是賈寶玉的手,而不是他的臉。
“……一次強來就被你冷落了那麼久,哪裡還敢強來?我只想跟你好好談談!”
“談什麼?談皇上剷除四大世家勢在必得?還是談讓我放棄賈府做喪家之犬?”賈寶玉笑得諷刺,“如果你想談這些,免開尊口罷!”
“四大世家只靠祖上的功勞蒙受恩澤,一代不如一代,文不能提筆,武不能拿刀,只會聲色犬馬恣意玩樂!”說到這裡,水溶的語氣中帶了濃濃的厭惡,“我讓你說,換做是你,你願意養一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廢物嗎?”
賈寶玉被他冷利如刀的言辭噎得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因為你高中榜眼,他會拿賈府開第一刀的,懂不懂?”
“我是不是得感謝他手下留情或者網開一面?”賈寶玉冷笑,這就是所謂的有用的留著,沒用的砍掉?帝王不愧是帝王啊,手段真不是一般地強硬!
“沒讓你感謝他,只是讓你明白,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