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緣故,整個人似乎成熟了不少。
賈寶玉看著他一身紅衣,心裡就一陣泛堵,那眉頭當下就擰得更緊了。
“你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甄寶玉淡然一笑,在他旁邊坐下。
賈寶玉低頭喝茶,不語。
甄寶玉笑得如同溫暖的春風,拂過大地,吹醒萬物,撫平一切暴躁:“賈兄的心情我理解,你甘願放棄那種風流富貴的生活到官場上摸爬滾打,也有一半是為了她吧?”
賈寶玉抬頭看了他一眼,記憶中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傢伙,對他最深的印像,似乎只是那淡淡的暖暖的笑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運,喜怒哀樂,禍福因果,一切自有天定,賈兄何必為了上天註定的事情自尋煩惱?”甄寶玉微垂的雙眸,臉上籠著一層柔柔的光芒,淡淡的,卻極能平靜人的心情。
“你禮佛?”賈寶玉看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不由得挑高了眉角,這傢伙不會半路上出家讓拋棄林妹妹不管不顧吧?真要那樣,他現在就殺了他!
“家祖母禮佛,我跟著她長大,從小到大耳濡目染,對於佛家大義也略知一些。”甄寶玉無奈,我跟你談的是林妹妹的話題,你為什麼扯到禮佛上面去?而且我說的話跟佛家有一毛錢的關係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她,至於以後是福還是禍,全看她的命運和造化……”
賈寶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現在不相信命運和造化,我要親自動手,改變我的命運!”
兩人正在談話的當口,柳子丹回來了,拿著上書房議政的案卷。
賈寶玉一轉頭,就看到柳子丹白玉般的脖子上露出一小塊紫色的印跡,隨著他的動作,埋藏在衣領裡時隱時現,甄寶玉顯然也看到了,但他只是停頓了那麼一下,然後不敢苟同地搖了搖頭,就繼續手上的工作了,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就在賈寶玉愣神的當口,柳子丹已經把案卷整理好了,交給專門的人編撰存檔,等著日後編史的時候用。
“別看了,那個傢伙給留下來的!”柳子丹一點也不避諱,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冷冷地笑了出來,“不過讓他抱一抱,給他一點甜頭吃,我不會輕易就把自己交出去的。”
“虎口拔牙,小心被他吞得渣都不剩!”賈寶玉想起水溶的話,一本正經地警告他。
“他是虎?”柳子丹哈哈大笑,妖氣橫生地舔了舔嘴角,說道:“在我面前,不過是一隻病貓罷了!”
“你是在玩火,小心哪天引火燒身!”甄寶玉也跟著勸道。
“放心放心,就是哪天引火自焚了,我也會抱著他一起去死的!”柳子丹揮揮手,無所謂的模樣顯然已經對生死不在乎了,那種看似歡快的聲音,卻讓人後背一陣一陣的直髮涼。
“你有沒有想過你哥?你要出了事,對得起他嗎?”
柳子丹一挑眉,勾住肩賈寶的肩膀,一臉驚訝地笑道:“啊?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哥?”
要不是柳子丹笑得陰暗,賈寶玉還真以為他不知道自己有個哥。
柳子丹從背後輕輕抱住賈寶玉,輕嘆一聲,似乎把這些日子的不安都呼了出來:“寶玉,你回來了,真好!你不知道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就像沒個主心骨似的,雖然你也許幫不上任何忙,但只要有個人守著我,我就覺得自己有個依靠……”
以前那個依靠是哥哥,現在哥哥走了,他只能把依靠寄託在賈寶玉的身上,因為他害怕孤獨,害怕沒人依靠的感覺。
賈寶玉自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依靠柳子墨依靠慣了,柳子墨對於他來說,是天地,是信仰,是父母,是比他的命還重要的存在,柳子墨的離開對他來說,是沉重的打擊,如果柳子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