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劉長順已經指揮兩個營在法司河以北全線展開,並已經完成對工事的構築。得知劉長順已經接過法司河北岸兩個營的指揮權,正在廟嶺子山一線指揮戰鬥的楊震只給他發來八個字:“機動設伏,半渡而擊。”
接到楊震電報的劉長順並未直接在法司河沿線設防,而是將部隊埋伏在法司河北岸的密林之中。待河田毅大佐先渡過一箇中隊的日軍以及大部偽滿軍之後,以兩個營的兵力全線出擊,將日軍以法司河為界,分割成兩個互不相連的部分。同時擊中手頭所有的迫擊炮以密集的炮火將法司河北岸牢牢的封鎖住。
本來見到先頭部隊渡河順利,還沒有等河田毅大佐松上一口氣,眼前的情景卻又讓他大吃一驚。暴露在空曠的河中的後續部隊被對手打來的密集迫擊炮彈成片的打倒。而河北岸傳來的密集槍聲,告訴他,他的先頭部隊的結果恐怕會很不妙。
還沒有來得及經過夜戰訓練的部隊在夜戰之中表現的很差勁,但不代表著他們在白天的作戰也是那麼的不盡如人意。實際上,經過整整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部隊在白天的作戰行動之中,表現的還是相當搶眼的。
河田毅大佐現在手下說是一個大隊,但經過頭一天加上一夜的消耗,現在手頭上只有兩個多步兵中隊加上一個為了保證補給而他特地帶出來的,現在已經丟光了所有馱馬的輜重兵中隊。這次一下子一箇中隊的兵力被隔斷在河北岸,對於河田毅來說,打擊可謂是致命的。
不過河田毅大佐的反應速度還是奇快的。在發現自己一個主力步兵中隊被隔斷併合圍在北岸之後,也絲毫沒有含糊。立即帶領剩餘兵力,向北岸突然冒出來的他眼中的土匪武裝拼命發起攻擊。
法司河水流雖然很急,但是卻不深,平均深度在半米左右。不過河面在山區的河流之中卻算不上狹窄的。雖然在山區,但河面的寬度依舊在六米左右。而且河道兩邊形成了一個相對空曠的開闊地。
在這種地形之下,河田毅想強渡,打破對方的火力阻擊,解救被合圍的第一大隊,在火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之下,卻是極難。
劉長順絲毫沒有心疼彈藥的意思。他雖然將大部兵力用於合圍已經河北岸的日偽軍,部署與河岸邊上的阻擊部隊只有兩個連。但他將兩個營的近半數重機槍和擲彈筒調過來。兩個營屬迫擊炮也被他全部集中,用於封鎖河岸。
試圖強渡的日軍被打的死傷慘重,幾挺用來擔任火力支援的重機槍,剛剛架好,還沒有打上幾發子彈,便在迫擊炮的轟擊之下,全部被炸燬。連續幾次攻擊未能見效不說,投入發起攻擊的輜重中隊傷亡過半,失去了戰鬥力。
見到又一次強渡被擊退,河田毅大佐咬了咬牙,將手頭的最後一個完整的步兵中隊,除了留下一個小隊之外,全部投入攻擊。在玩命發起攻擊的同時,河田毅還拼命的呼叫空中支援,試圖依靠航空兵的火力支援,突破對手的阻擊。
就在河田毅大佐將手頭上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進攻不久,他突然發現之前還響著密集的槍炮聲的廟嶺子山方向炮聲突然逐漸沉寂了下來,而槍聲也越來越微弱。那邊的槍炮聲減弱這意味著什麼,河田毅大佐心知肚明。
他知道,廟嶺子山一線槍炮聲逐漸沉寂下來,不是自己的第一大隊已經突圍成功,而是第一大隊現在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至於第一大隊全軍覆滅之後,對手的目標會轉向那裡,河田毅大佐心中更是清楚的很。他知道除了自己這個目前孤懸在法司河沿線的步兵大隊之外,別無他想。如果不能儘快突破法司河沿線的阻擊,與被困在河北的部隊匯合,只依賴自己手頭現在僅剩的這一個半中隊,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他更清楚。
可以說,在河田毅親自督戰之下,河南岸的日軍的攻擊力度不能說不大。但空曠的法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