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按照楊震的命令,將眼前的場景拍攝下來。
而相對於楊震一行人來說,要貼近拍攝和仔細拍攝的他們受的刺激則是更深。地上那些被釘在地面上,被卡車碾成肉餅的屍體。街道兩邊一排排的人頭,還有海拉爾河拐角處那被水流衝到此處的成堆屍體,要是換了一般心理脆弱的人,恐怕早就受不了刺激崩潰了。
但為了將這些日軍的罪證記錄下來,讓全國人民知道日軍所犯下的暴行,讓全中國的老百姓知道發生在海拉爾的這幕慘劇,這些電影攝製人員還在堅持著。一邊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一邊不停的拍攝著面前的慘劇。
而他們的最高首長,楊震此時就站在原本屬於整個海拉爾城區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看著街道兩邊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房子,以及街道上堆積如山的屍體,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然而他身後的張子雄卻看到楊震的手,在微微的哆嗦。
自以為在戰場上見慣了屍山血海,早已經鍛煉出鐵石心腸的楊震,在見到滿地的百姓屍體後,卻是心一直在顫抖。老人、孩子、婦女,滿城數萬男女老少一個都沒有剩下,幾乎全被殺絕。而自己卻沒有能讓那個罪魁禍首跑了,楊震甚至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罪人。
正在清理屍體的獨一旅部隊,見到楊震到來,都自覺的放下手中的工作,站在楊震的周圍。楊震看的出,這些幹部和戰士眼睛都是通紅的,大部分的人都哭過。一個曾在楊震親自指揮之下,參加過群策山戰役的老兵出身的副營長,在見到楊震以後再也剋制不住心頭的悲傷,當即哭出聲來。
這個副營長滿臉淚水的看著楊震:“首長,連一個都沒有剩下。整個海拉爾數萬的老百姓,除了那幾十個被偵察兵營救出來的孩子之外,連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幾萬人那,連一個活的都沒有找到。”
“首長,他們怎麼能下如此的毒手,這些可都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啊。還有那些吃奶的孩子,甚至連路都不會走、話都不會說,又那裡能威脅到他們了。首長,要報仇啊,為這滿城的幾萬慘死的老百姓報仇啊。”
他這一哭出聲來,周邊的戰士瞬間哭成了一片。看著圍在自己身邊哭成一片的獨一旅幹部和戰士,楊震也強忍住心頭的悲傷。等戰士們都發洩完了,楊震才道:“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與其在這裡哭泣,還不如打起精神來想著怎麼為海拉爾屈死的這幾萬百姓復仇。我要你們記住,你們將來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做到什麼位置,都不要忘了今天的海拉爾發生的所有一切。”
“不僅僅你們,我們所有的抗聯將士,永遠都不要忘記那些兩條腿的畜生,對我中華民族犯下多大的罪行。我要你們記住,那些對我中華民族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人,無論他們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要放過。”
“你們要記住,不管是吃奶的孩子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只要是中國人,這些兩條腿的畜生就不會放過的。因為只要是中國人,哪怕就是他們眼中的順民或是嬰兒,也會被他們看成威脅。”
“我們今後永遠也不要放下手中的槍,因為只要你放下手中的槍,就是人家板上的魚肉,想什麼時候殺你,就什麼時候殺你。即便是順民,他們也不會放過。因為你是中國人,在他們眼中連牲口都不如的中國人。”
“你們要永遠的記住這裡,永遠的記住這些遇難的同胞。無論犯下這種罪行的人是什麼職務,無論他是什麼人,就算是二十三師團的普通一兵也不要放過。無論是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說到最後,楊震用幾乎自己可以發出最大的聲音,面對著獨一旅所有的幹部、戰士,甚至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絕不放過一個畜生,無論是天涯海角,也要不死不休。我要你們以血洗血、以牙還牙。”
楊震的話讓剛剛還瀰漫著悲憤氣氛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