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硬說你插隊讓你重新排起?我就是想一直看著你,慢慢看著你……”
“她比我聽話麼?”
“沒有,盛毅,我還記得她怎樣同你負氣爭吵,你經常被她氣得胃疼飯也吃不下去,她的性格這樣差哪裡配得上你。”
“她比我溫柔麼?”
“那個時候你經常加班加到深夜,她卻只知道拼命找更多的事情來麻煩你,連一餐飯也沒有做過給你,盛毅,我足足給你做了十二年的飯菜,你知道麼?家裡雖然有傭人,但是每天給你帶的工作餐,都是我親手做的啊,我沒有讓工人插一點手,你知道的對不對?”
“盛毅啊,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愛她哪裡?”
“哦,是了。她是大學生,她能幹又聰明。”
“不,她哪裡聰明?她沒有我聰明。不管她讀過什麼大學、得過什麼獎學金,最後得到你的人是我,打敗她的人也是我,所以你說說看,她到底哪裡比我聰明?我只是命不好!”
白靜嫻早已哭紅的眼睛漸漸露出恨意,切齒間那柔美的容顏竟鍍上一層令人不敢逼視的凌厲。
“我為什麼這麼苦的命?我為什麼是個孤兒?有資格同你坐在一個教室裡、應該體體面面認識你的人本來應該是我!我不要被那些無聊的人拿來指指點點,我不要當什麼飯勺西施!為什麼他們就不敢取笑黃翠玲?你和她好就是郞才女貌,和我談戀愛就成了被美色迷昏了頭,他們憑什麼這麼說?
“可是你為什麼不笑?”
古色古香的相框‘呯’得一聲被狠命摔向了牆上,玻璃碎了一地,只是那薄薄相框裡,卻散落出兩張照片。
一張放在正面,y大的未名湖畔,一個嚴肅的他和一個美麗的她;另一張同樣是這個湖的旁邊,卻盛載著兩個都笑得暢快的男女。
男人,還是那一個,只是他含著滿滿笑意望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不同的女孩。
待到現這張照片,被隱藏在背後的照片,白靜嫻的眼睛也要噴出火來。所有恨意終於全然突破理智,她顫抖著拾起那張照片,就連自己的手指被支離破碎的玻璃劃落也渾然不察,狠狠盯著這意外的現。
“你竟然還藏了她的照片在這裡!你到死都還藏了她的照片擺在你桌上?!你為什麼要對著她才笑?盛毅,你不要笑!你不知道麼,是她出賣了你,是她向齊盛堯出賣了你。是她害死你的,她把你的命都害死了,你還對著她笑。你笑……你笑……你不許笑……”
兩個燦爛笑容在一雙柔軟卻有力的手中被撕成碎片,滿天滿地撲灑下來,一片片跌落在光潔的地板上面。零零落落的一片,有他的衣角、她的裙、他微彎的嘴角、她眯起的笑眼。
“盛毅,盛毅,你怎麼了?”
白靜嫻望著滿地狼籍,忽然不知所措,贖罪一般,把那碎照片一片一片又拾起,拾在手裡,每一片都是殘缺,都是殘缺,再也拼不成一張完整的臉,她費力拼著,嘴裡不停呼喊著“盛毅”,把那些碎片全都用力捏在了自己的手裡。
“夫人,鍾小姐來了。”隨著保姆黃阿姨一聲招喚,白靜嫻終於從呆滯中找回些許思緒,幾乎停也沒停,她緊咬著牙走向了樓梯。
樓梯下面,站著與那照片中的女人面容那樣相似的一個姑娘。同樣的年輕,同樣的美麗,同樣的如此讓人憎恨!
“請問齊……”
鍾蕾話沒說完,但見那瞪圓了微紅的眼睛,再不復迷離與旖旎的、齊家琛的母親,手裡一疊破碎照片直拍向了她的臉面。
她被打得措手不及,這才覺白靜嫻的異樣。
她的嘴唇劇烈抖動著,原本恬靜淡然的美麗臉龐此時卻煥出惡毒的神情。一旁的黃阿姨也是被驚得呆了,半晌沒敢動一下。
“你滾!”這兩個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