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嘴角一勾,轉身面對劉瑾時臉上仍是一臉冰冷:“劉公公還有何吩咐?”
劉瑾臉色鐵青。死死瞪著秦堪,鬆弛的老臉狠狠地抽搐。
“秦堪!你這孽畜,不是坑雜家就是逼雜家,雜家上輩子欠了你的錢嗎?”
秦堪楞了一下,接著慢吞吞道:“居然有這事?你上輩子欠了我多少錢?打算還我了嗎?”
“閉嘴!”劉瑾掙扎半晌,最後終於長嘆道:“罷了,雜家放了楊一清,希望你說話算話,秦堪,這次你若再坑雜家,雜家索性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秦堪拱手笑道:“劉公公深明大義。”
出了司禮監,秦堪又去乾清宮見了朱厚照,陪這小昏君瞧了一會兒鬥犬,然後說了幾句話,秦堪將建設天津的主張向朱厚照提了提,順便解釋了一下建設天津的必要性。
朱厚照果然大力支援,雖不明,但覺厲,甚少參與國事的他也很給面子,請了內閣三位大學士和司禮監劉瑾來乾清宮,幾位大明重臣就在數言片語裡決定了一件關乎大明國運的大事。
當然,除了李東陽,誰都沒瞧出這件事跟國運有何關係。
走出皇宮,秦堪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感覺大明的命運被自己的雙手向前推進了一小步,步子很小,但,畢竟向前了。
依靠個人的力量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這是何其艱難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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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丁順和一群錦衣衛靜靜列隊等候。
丁順的傷已大好,這人有個優點,不管到了怎樣的地位,他對自己的定位把握得很好,哪怕如今已被秦堪提拔成了錦衣衛鎮撫,可他的表現仍如當初的跟班一樣,時刻出現在秦堪的視線內,秦堪很多見不得人的事都是他將胸脯一拍,利利落落辦好,包括挖人祖墳。
秦堪一直對他很看重,所以很多秘密也樂意主動告訴他,包括今日找劉瑾的目的,丁順也很清楚。
見秦堪出來,丁順急忙屏退左右獨自迎上去,小心瞧了瞧秦堪的臉色,丁順訥訥道:“侯爺,……真跟劉瑾那老閹貨合夥做買賣?海運可是巨利呀,動輒上千萬兩銀子,您甘心就這樣分劉瑾一份?”
秦堪笑道:“當然甘心送他了,我今日去司禮監就是為了送禮的。”
丁順恍然道:“為了救楊一清大人,侯爺不得不跟劉瑾合作,甚至不惜送出上千萬兩銀子的好處,侯爺,為了一個楊一清……值得嗎?當初在遼東,楊一清確實對侯爺有馳援之恩,不過咱們當時就算不用楊一清調來的宣府兵馬也能陣斬李杲,這份恩情其實摻了水分……”
秦堪苦笑搖搖頭,不能怪丁順太現實,廠衛和文官的關係本就敵對,丁順對文官有偏見也是正常,因為文官見到廠衛的人通常也沒什麼好臉色。
秦堪嘆道:“楊一清對大明的價值,誰也沒有我清楚,這位重臣值得我出手相救,況且,你覺得本侯是那種甘心送給劉瑾千萬兩白銀的人嗎?”
丁順一楞,接著第二次恍然:“此事必有玄機,對不對?侯爺是打算等海運開始後翻臉不認帳?這個法子好……”
話音剛落,丁順的屁股便被秦堪狠狠踹了一腳。
“混帳東西,什麼不認帳。本侯有那麼沒格調嗎?”秦堪笑罵了一句,道:“丁順,你覺得我跟劉瑾提出的海運,何時能真正拿到第一筆紅利?”
丁順想了想,道:“大明真正的大海船都在浙商閩商手裡,他們肯定不會賣,所以只能造船,造海船最好從遼東的老林子裡運巨木,然後請工匠,工匠是最難請的。永樂年三寶太監七下西洋後。朝廷廢止了出海,海船工藝也因此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