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彌沒什麼表情的擺擺手,示意他閉嘴,也不看他,背脊靠進枕頭,聲音很直,“去給我買個漢堡。”
傅凌止明顯愣住了,他奇怪了看了看她,見她表情無異,想了想,嘴角慢慢地翹了起來,他倏地起身,“好!你等等,我馬上去買。音彌……我還以為你醒來後會不肯吃東西。”
音彌沒理他,窗外的天色尚早,春天總是一派生機勃勃,綠葉嫩芽,音彌掉進了綠色的海洋,痴痴傻傻地凝視窗外,彷彿那裡有小年可愛卻瘦弱的容顏。她的眼淚好像流到了一個臨界點,淚腺乾涸,使勁擠也擠不出來了。可沒有眼淚的悲傷還是悲傷。唯一在乎唯一重要的不在了,她覺得身體變得很輕,慢慢地承受不住心臟裡壓抑的重量,然後就會爆發吧。
別墅裡空無一人,音彌百無聊賴,因為還在打點滴,所以她下不了床。
傅凌止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超大的袋子,裡面全是漢堡,少說也有五十來個。
“我不知道你要吃多少,所以乾脆各種口味的都買了幾個,你嘗一嘗就行了,大病初癒,不適合吃太油膩的食物。”
音彌拿起袋子翻找,頭也沒抬,傅凌止倒是毫不在意,經歷了小年那件事之後,她要是還能理會他那才奇怪,可說到奇怪,他總覺得音彌安靜的異常,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爆炸式的狂轟亂吼,總覺得太過平靜,像是刻意壓制過一般。
“全是帶肉的呀……”音彌皺著鼻子每個都仔細看了看,忽然抬頭,笑容虛無,“也是……他從來沒吃過,哪裡會有什麼最鍾愛的口味呢?”
她在自言自語,可傅凌止卻稍稍沉了臉色,他知道她說的‘他’是小年,他也知道她對小年的感情,要想淡化她心裡的悲痛,還需要很長時間甚至一輩子。其實他很擔心她一醒來就提離婚這兩個字,還好,她自顧不暇了。
音彌淺嘗輒止,然後木偶似的又看著窗外,小巧玲瓏的鼻子卻依然皺著,“好臭。”
傅凌止面色一僵,十天他守在床邊寸步不離,除了小年下葬那天他離開了半個小時之外,只顧著看她照顧她,忘了洗澡也忘了換衣服,摸摸下巴處的鬍子,已經長出了不少,傅凌止起身,“你忍忍,我打電話叫柳媽過來照顧你,然後我去收拾一下。”
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的各自坐了一陣,音彌回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輕輕地笑了,“傅凌止,幫個忙吧。”
傅凌止巴不得她能對他說上一兩句話,哪怕就是一兩個字也行,他頓時精神抖擻了不少,“阿彌,以後不要用幫忙兩個字,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音彌嘴角含著淡淡的譏笑,“我猜下一句是,你就是讓我去死我也會,對吧?”她黛眉輕蹙,嘴角的笑意擴大,“讓你死那也太便宜了你。”
傅凌止接不下話,索性站起來,“你要我做什麼?”
“去一趟樓下的花房。”
傅凌止不明所以,“你要我摘花?”
音彌笑而不語,“不是說我要你做什麼都可以嗎?那你還不快去?”
傅凌止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很快就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地往樓下跑去。不一會兒,音彌拔掉針頭,翻身起床來到落地窗邊,傅凌止的身影果然就出現在透明玻璃圍成的花房內,奼紫嫣紅映襯著他俊帥不羈的身影,很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紅的味道。
音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僵硬地扯開嘴角,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遙控器,對著花房門口就是一按,玻璃門緩緩自動關閉。
傅凌止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轉身,可玻璃門已經關上,他四處看了看,抬頭,音彌面無表情站在二樓落地窗前俯瞰他。
他皺眉,拍門,“音彌!你幹嘛?你這是什麼意思?”
音彌衝他極盡溫婉地眨眨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