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死皮賴臉性子的段楓遙發起脾氣來有如一頭犟牛,根本不讓自己把話說完,不過也是,看他對弟弟的態度就知道,這傢伙把弟弟藏的那麼深,就是不想他被人戕害,而自己,就這麼一口吞了,還被他看見兩人如此衣衫不整的在床上酣睡,是人只怕都要氣昏了。
“我沒有說拿錢買的意思,你說怎麼樣,我就怎麼樣,我承認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把他當作,當作,你,了。”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在人家面前承認自己心裡對他其實也有抓上床的想法,饒是水瀲灩鼓起勇氣,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著頭等待他的又一次爆發。
沒有預計中的五雷轟頂,水瀲灩等待半晌,只好偷偷的抬起眼,卻看見段楓遙一臉神色複雜的望著她,嘆氣中,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你以後不要再見澈兒了,你的世界太複雜,容不下他的純潔,我不要你負什麼責任,我只要他平平安安。”似乎是久久的考慮之後,他終於開口。
“可是你,你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帶著他很不方便的,要不我帶他回閒王府吧,至少能給他一個安定的生活。”他處身青樓,帶著這樣的弟弟,難怪他會處處小心翼翼,自己再不濟,至少能給他一個安定的環境。
皮笑肉不笑的臉一抽:“帶他回去幹什麼?當你小爺麼?澈兒縱然有張顛倒眾生的臉,卻沒有讓你值得傾心長久的才智,以色事人,能得幾時長久?與其以後被你拋棄,不如早些讓他忘記今天的事,反正,他什麼也不懂,過幾日,有了新奇之物,自然也就淡忘了,我雖然環境複雜,卻還有能力養弟弟,今日之事,不過是我疏忽大意了,這樣的事,不會再有,閒王爺也請放心,我也不會捏著此事的把柄對您有什麼要求,我們只求一個安定的生活。”
無言以對他的話,這個男人,確實將自己看的很透徹,自己不是個在乎長相,卻十分在乎心靈契合的人,出於內疚,若是他提出要自己收澈兒為小爺,自己斷然不會拒絕,也定然會好吃好喝的拱著,只是,那是內疚,是補償,不是真心的喜愛,這男子,也有著他的自尊和堅持,直到這一刻,水瀲灩才有些恍惚的明白。
“他是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雖然之前我沒有能力保護他,卻不會在他以後的生活中再有任何陰影。”彷彿火氣都已散盡,只餘疲憊的身體,段楓遙慢慢的說著話,將她當成了一個傾聽者。
“也許他過了比我好十八年的生活,可是卻也承擔了一切鬥爭的後果,如果當初挑中的那個人是我?會不會如今不知人世滄桑的那個孩童也成了我?”低聲喃喃道著水瀲灩不明白的話,只是在說著心中隱藏許久的秘密。
悄悄的從段楓澈的臂彎中抽出手,水瀲灩輕聲下床,一杯水捧至他的面前。
抬眼看了看她,沒有繼續怒火沖天,只是淡淡的接過她手中的杯子:“他喊我哥哥,或許,我也該喊他哥哥,只是,我寧願他喊我哥哥,這代表了我對他的責任,真的好希望,有一天,他能聽我一聲喊,畢竟,分別了十八載,再見面卻已是這般。”
看著床上趴伏著沉沉睡去的男子,他的眼中有著心疼和憐惜,這是水瀲灩從來不曾見過的一面,原來他,也有隱藏著的傷痛。
“我和他,出生在一個權勢滔天的家族,可是,雙生子在傳說中只會帶來災難和不幸,所以,從出生我們就被分開了,他是那個被選中繼承家族的人,而我,則是註定被拋棄的棋子。”抿唇一笑,似乎是不在意,水瀲灩卻能看出那其中多少有些心酸,畢竟,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的人,又怎能不責怪父母的狠心,明明是同時出生的兄弟,為何有那麼大的差異?
“據說我是被母親身邊的接生婆帶走的,按交代,我該被丟在河裡淹死,或者深山中餓死,也許是想弄死了可惜,賣了多少還能換幾個錢,我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