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麼?怎麼,還不上馬?難道是嫌沒有在皇上身邊伴駕怠慢了您?讓所有人等您一個呢?”正在滿心躊躇的時候,身邊一個涼涼的聲音讓水瀲灩從糾結中抬起頭。
按規矩,所有參加狩獵的人必須全部整裝待發後,女皇才會宣佈狩獵開始,並提出獎勵,現在時辰已到,大家都等著女皇的號令,而自己的猶豫,又一次成為了場上的焦點。
抬起眼,對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恨恨看去,那傢伙叫什麼,白十二對麼?據說家中連生了十二個男孩,父母一氣之下,從一叫到了十二,這傢伙說沒本事倒也有些能耐,肚子裡有些文采,當了個不大不小的禮部侍郎,也許就是這書生氣,看不得自己靠著裙帶關係得了個王爺封號,又和端王那浪蕩女子混跡在一起,卻又清楚自己沒有實權,吃柿子還揀軟的捏,這個時候不讓自己丟丟人還什麼時候?
齊刷刷的眼睛一起望著自己的方向,讓人看笑話也就罷了,若是被人說自己耽誤了良辰那豈不是犯了皇家大忌,水瀲灩咬咬牙,希望自己的運氣夠好,也能有一個漂亮的飛身躍馬。
左腳剛剛踏上馬蹬,一隻大掌蓋上了她扶在馬鞍上的手,低頭看去,只見淺黃色的衣袖隱沒在自己的身後。
“殷彤焰初來乍到,多虧閒王爺提點,今日怕有些許失儀之處,還肯定閒王爺能陪伴身邊,給予指點,不知道閒王爺能否答應這不情之請?”刻意放大的聲音明顯在故意給她臺階下。
心裡劃過一抹無奈,又是一份人情,他還真是說到做到,無聲的點點頭,將小手放進他攤開的大掌中,一股暗勁傳入,身子已然安坐馬上。
再一次被牽到了眾目睽睽之下,種種目光中,有不屑,有驚訝,有猜疑,還有妒忌,水瀲灩故意的忽略,任由他將自己牽到女皇的御輦前,再看見他視若無睹的瀟灑上馬,這可是為了隆重招待他這位客人特地安排的位置,而現在,自己又一次因為他而被大家所關注。
長長的號角聲響起,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扯回到了那明黃色的御輦上,一襲隆重灌扮的女皇手牽著一位女子從裡面慢慢行出,而水瀲灩的眼神,已全部被那女子勾去,長風落,清脆的玉環相碰的聲音傳到了大家耳中,一身淺紫色的衣裳,領上用捻金線勾邊,繡以勾曲紋,兩袖上分別繡上精緻坐龍紋,腰間革帶上配以玉瑾。
她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傲立於女皇身邊,像是無意的撇了水瀲灩,亦或者是撇了眼她身邊的殷彤焰一眼,隨後才向眾臣微微頷首,高雅的風度直接讓水瀲灩明白,這個氣度雍容的女子,便是自己長期一直緣鏗一面的公主,未來的太女、女皇,也是那個殷彤焰本來的目的所在——莫紫汐。
不知道是地位的懸殊,還是殷彤焰的舊事勾了水瀲灩的傷心,總覺得心中有種酸酸的感覺,這女子,論容貌,論氣質,論風度,樣樣都是人中絕色,而地位,自己更是沒有可比性,只能強忍著心中那無名的怒火,低垂下頭,希望眼不見為淨。
只是,自己越不想見的,似乎就越是送到自己眼邊,才聽到一陣環佩叮噹響起,一個甜美卻不失高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莫紫汐見過晨陽殷殿下,蒼露款待欠妥,還望殿下莫怪。”
水瀲灩的頭垂的更低,只是那耳朵卻悄悄的豎起,沒有放過一絲聲響。
熟悉的聲音帶著屬於他的風度:“莫殿下無須多禮,彤焰能有此機會見識蒼露如畫般大好河山,實乃福分。”
似乎更加開心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如此也好,紫汐便在此等候殷殿下豐收而來,再到殿中一敘。”
“莫殿下風度令彤焰折服,彤焰定當盡力而為,定不負殿下所期。”拱手間,兩人已定下後約。
他果然還是希望盡力完成任務促成這場聯姻的,水瀲灩的手無意識的撕扯著衣角,從簡單的對話中,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