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踱著四足動物固有的慵懶來到她身旁,渾然將屋內的第二個男人視若無物。
“你怎麼會在這裡?”晶秋大惑不解,任由他將自己的皓臂從敵人的虎口拯救下來。
看樣子,他似乎出他們早一步待在這間客房中。
此外,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陽德衣著正式的絕帥。他過長的黑髮仍然用髮帶束紮在腦後,健軀上規規矩矩的西裝、長褲──還打領帶耶!卻又透露出截然不同的風采。便裝時的陽德若像一抹爽朗自由的輕風,盛裝過後的他使成為品味獨具的白領雅痞,外表上驟然成熟了十載。
陽德聳了聳肩,並不正面回答她的質詢。
“你又跑來這裡打工當服務生呀?”晶秋立刻聯想到穿梭賓客之間的男服務生。原來他偷懶來著!
貓般的橢圓形瞳孔閃過一抹狡黠。
“對呀!”他拂掉衣領上假想的灰塵。“我這身打扮夠炫吧?”
“嗯。”她悄悄暈開了嬌顏。他不管怎麼穿都好看,上天委實太獨厚他了!
服務生而已,不怕!饒哲明暗暗鬆了一口氣。
“嗯哼!”他輕咳一聲。“虞小姐,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中年痴胖男子與年輕小夥子對壘,無論如何,在氣勢、體力上都是吃虧的,饒某人倒不至於傻到向他叫陣,反正威嚇的目的達到就成。大家後會有期!
“這樣就想走了?”陽德輕鬆的手臂搭在晶秋肩頭,一副“她是我姊妹”的態度。
饒哲明踱開來的步伐頓了一頓。
“不然你想如何?”口氣有些試探性的意味。
“不想如何。”陽德忽然抽掉她髻上的髮簪,全然不顧事主的抗議,趁她失神的時候,順道再摸走她鼻樑上的粗黑鏡架。
“喂,別這樣!”晶秋忙不迭地捍衛自己。“你下午摸走我一副眼鏡,還沒物歸原主,現在又想打我備用眼鏡的主意。”
“你不戴眼鏡比較好看!”貓科動物一旦固執起來,尋常人類通常很難拗得過它們。
再說,接下來即將發生的場面屬於限制級暴力,兒童及姑婆們不宜觀賞。
“陽德,馬上還給我!”
“立正!”他突然輕喝。
晶秋自小過慣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生活,耳邊突然聆見威嚴的喝叫,下意識地兩腿併攏,抬頭挺腰縮小腹。
砰!砰!兩聲悶響撼動了密室的氣流,饒哲明雞貓子嚷喊的痛叫聲隨之響起。
“唔──”痛入心肺的聲哼進她耳裡。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她努力眯緊上下眼瞼,依然只能瞧見模糊朦朧的輪廓,隱隱約約彷佛覷見饒哲明倒在地毯上,蜷成蝦米狀。
“沒事,這位先生不小心跌倒了。”熟悉而安全的體溫再度靠回她身畔。
“真的嗎?”她驚惶地問,不想害陽德惹禍丟差使。
“假的。”他依然悠哉遊哉,挽起佳人的纖纖素手,離開現場。
“陽德,暴力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她抬出老大姊的風範。“你應該學會剋制自己的衝動,尋求更溫和文明的解決之道,以免日後誤入歧途,或養成以肢體動作代替講道理的惡習……”
溫柔如春水的吻,趁她不察,綿綿印上她的額角。
“你今晚好美。”唇抵著肌膚,喃喃讚賞。
叨叨絮絮的說教嘎然而止。
“啊……呃……”真的嗎?她抬腕輕觸熱烘烘的秀頰,再碰碰鬢髮,紅麗的霞霓調勻了滿面的玉白基調,漸漸加深,直到整個人豔化成一朵嬌媚的春蕊。“嗯……我……這個……謝謝。”
那抹又赧又澀、又想持回端莊形象的姿態,看在陽德眼中竟有無比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