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了。
只是,他的心中卻是依舊有了些警惕,西方大營有他的舅父爾棟傑駐守,然而,他來此之前,尚未接到爾棟傑的任何書信。
這隻有二個解釋,一個是許海風麾下的情報系統已然超過了爾棟傑在西北的多年佈置。至於第二個,他的心中就有了些許的寒意。
前幾日蘇春偉曾經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爾棟傑最近與許海風走地很近,言下之意,已是不問可知。
爾棟傑並非普通人,他是方家安插在西北一帶的總負責人,已經在這裡小心謹慎地生活了數十年。實力之強,可謂是根深蒂固。如果連他也選擇了投誠許海風,那麼對於方家所造成的衝擊,將是無與倫比的。
方向鳴微微搖頭,將心中的擔憂置於腦後,雙目凝望林婉嫻,等待著她的回答。
林婉嫻一揮手,隨侍在側的婉靈手持托盤走到方向鳴面前,托盤之上平穩地擺著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書信。
方向鳴伸手捻起,展開一看,頓時雙眼精光火射,他那穩定的雙手更是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大哥……”
難得見到他如此失態,方向智和方盈英同時驚撥出來。
方向鳴閉上眼睛,道:“十日之後,匈奴人將護送二叔和李博湖上將軍二人的遺體來到西方大營。”
他已盡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仍可聽出其中地一絲悲傷和激憤。
方向智驚呼一聲。再也顧不得禮數,從乃兄手中搶過書信,一覽而過。
信中寥寥幾行,已然寫明瞭其中來意。應許海風之請。他們願意將方令德和李博湖的屍首交還於臥龍城。
方向智心中大慟,幾乎當場痛哭失聲,好在他性子頗為剛強,不願在林婉嫻這個外人的面前失態,匆匆用手遮住額頭,抹去了眼角的二滴淚漬,硬生生地將滿腹悲哀壓了下去。
方盈英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他的大手,柔柔的喚道:“智哥……”
用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方向智對著妹妹重重地一點頭。道:“我沒事,你放心。”
方向鳴也曾經歷過喪父之痛,深知其中之苦。但此事無法勸解,唯有用時間來慢慢撫平心中那淌血的傷口。他微微一嘆,問道:“此乃大事,弟妹通知過二弟和蘇、唐二家了麼?”
“尚未通知。”林婉嫻見到方向鳴眉頭一皺,頓知他心中所思。解釋道:“夫君離去之前,曾經千叮萬囑。城中大事,一切由將軍做主。”
方向鳴心中一動。但此時不容他多做思考,只是略一沉吟,便道:“如此,請弟妹代為通知二弟,另請蘇春偉和唐啟吏二位家主來此,共同商討。”
林婉嫻應了一聲,吩咐了一句,廳外早有人等候多時,得了命令。迅疾離去,可見她是早有準備,就連人手亦是安排妥當,只等方向鳴的一句話了。
許海風遠在太行山脈,縱然那信使有著烏雲一般的速度,也是無法趕來。但是蘇、唐二位新任家主在得到訊息之後,卻是很快的來到了這裡。
他們並不知道所為何事,是以當看到滿面哀慟的方向智之時,不由地頗覺驚異。待方向鳴解釋一遍,二人這才明白過來。
彼此勸慰幾句,他們聯想到自家長輩,亦是心情沉重起來。
“方兄,你打算派誰去西方大營?”半響之後,唐啟吏開口問道。
方向鳴尚未回答,在一旁的方向智便搶先一步道:“無論如何,小弟是去定了。”他地話簡簡單單,但卻是堅定無比,毫無商量的餘地。
蘇春偉嘆道:“智兄弟是一定要去的。方兄,不知道李冠英地傷勢可曾好了?”
方向鳴微微點頭,道:“冠英的傷勢只是皮外之傷,雖然失血過多,但是經過調養,已然恢復了。此行,當要算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