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的錦袍,劃完前襟,劃袖子,然一抹刺眼的紅色映入眼簾。
蕭恆白日擊在石壁之上鮮血淋漓的手,還沒有包紮,也沒有清理,此時傷口上凝結著血液,佔著一顆顆的小石子,樣子猙獰恐怖。
她看著就覺得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怔在當場,忘記了手上的動作,眸光緩緩移到蕭恆的臉上,見其冷冷的看著自己,她有些不自然。
掩飾住心中微微的恐慌和錯愕,她手上動作又起,錦袍劃的一片片的之後劃裡衣……
頭頂幽幽的男聲響起,“給本世子做套新的。”
“不會!”
“學”
“不學!”
“不學就把你身上的這身賠給本世子。”
“賠就賠,反正本姑娘也不喜歡月白色。”
“你喜歡本世子穿什麼顏色?”
“什麼顏色都好,只要不是月白色……”
“為什麼?”
“看著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好像天生就很恐懼這個顏色。”
蕭恆不再看清顏,冷道:“把本世子的手包好。”
清顏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起身便走。
“沒有本世子的命令,你出的了這個門嗎?要麼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賠給本世子,要麼把本世子手包好,你選一個。”
清顏開門,見衛裡攔在門外,她有些抓狂的撓撓頭,轉身回了屋內,拿起巾帕沾了水,坐在小榻邊,執起蕭恆的手,微微用力擦拭……用力擦拭……擦拭……拭!
蕭恆有一種用鈍刀子割肉的感覺,疼的他眉頭蹙得緊緊的,硬是咬著牙,沒有吭一聲。
見蕭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清顏心中微微不忍,手上的動作放輕,她道:“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你覺得自己的拳頭比石壁硬嗎?”
“被你氣的。”
清顏有些語塞,她知道蕭恆是被自己氣的,可是蕭恆總是那樣子對她,她根本就忍不住,遂開口道:“你只要不那麼對我,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蕭恆有些不解,問道,“怎麼對你?”
清顏這次更語塞了,讓她怎麼說?難道說讓他別總想著佔自己便宜?還是別總說些曖昧的話?清顏目光看向前方,心中思慮著怎麼說,便聞,“就這麼喜歡本世子的胸膛?移不開眼?”
她此時才意識到,從剛剛開始,自己便有意無意的瞟一眼蕭恆結實的胸膛,這會兒更是盯著發呆,沒辦法這半果的肌肉男太性感了。
隨即她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暗罵自己孟浪,繼而又低下頭繼續處理傷口,口中幽幽道:“只要像對昭靜那樣對清顏就好了。”
“本世子對你比對她好。”
清顏嘴角硬是扯出一抹微笑,自嘲一番,沒有說話,又來?又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自己還是趕緊處理完傷口,趕緊離開吧……
見清顏不說話,蕭恆又道:“本世子會幫你退掉平王府的婚事。”
聞言清顏微微抬頭,莞爾一笑,她道,“不勞世子爺大駕了,清顏自己可以退掉。”
話音落,二人均不再說話,清顏低著頭手上動作不減,她能感覺到頭頂上射來的火辣辣的視線,心中猶疑輕問,蕭恆你究竟要幹什麼?
很快傷口便處理好了,她起身告辭,整個過程蕭恆只是默默的注視著,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攔。
不知過了多久,清顏一個人走在回永安侯府的路上,明月高懸,夜很寂靜,家家戶戶大門前掛著大紅的燈籠,給人一種今日便是端午的錯覺。
夜風輕輕吹起她的烏髮,百褶裙隨風輕揚,地上投下的影子由長變短,再由短變長,她背影是那樣的蕭條,那樣的孤寂,舉目望著夜空,心中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