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
越野車很快進了臨時基地裡,還沒下車門,一個人影快速奔了過來。
軍刺氣喘吁吁,臉上帶著焦急:“隊長,不好了,港口那邊出事了!”
寂靜的東海市,天剛有些矇矇亮,天邊火燒一般的雲霞才從海平線露出一個頭,天地間還是一片灰暗,海風狂怒的吹號著。
兩個人影跌跌撞撞的閃進了港口的一個集裝箱裡,其中一個人轉頭看了看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周圍安靜的像是墓地一般,只有海lang拍擊港口的聲音。
輕輕關上集裝箱的門,男人轉過頭,只見自己的同伴已經倒在一堆貨物上。全身都被血染透了,但胸口那處刀傷才是最致命的,雖然手一直捂在上面,可還是一直不停冒著鮮血。
男人有些淒涼的坐在同伴身邊,黑暗裡,他無聲的笑了起來。他垂死的同伴也在低聲輕笑,像是嘲笑他們這可悲的一生。
“還有什麼願望嗎?”男人停止了笑,默默的問受傷同伴。
受傷的男人仰著頭,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失血太多,又不可能去醫院及時治療。而且他知道即使去醫院也晚了,要殺他們的人太狠了,刀插進身體時連內臟都攪碎了,他已經沒救了!
“我們是不是天生就是這樣的命,一輩子都生活在讓人恐懼的夢中,等醒來時卻只能等死。說真的,我好不希望醒來啊!”受傷的男人聲音微弱,似乎就要死了!
坐在一邊的男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那個仰天而倒的同伴。
他和劉力認識還不到三天,可他卻感覺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親兄弟一樣。他們都是活在秘密中的人,秘密的事情要永遠藏在心中,一輩子也不能對別人說。
可劉力不同,他和自己儲存著同樣的秘密,只有面對劉力時,他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著。
因為一個人活著,真的很累啊!
他還依稀記得劉力,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的他都快記不住時間了。那時劉力就睡在他的上鋪,當他被送走的那一天,自己還哭了一整天。
可他現在哭不出來,劉力已經死在他身邊,他甚至能感覺這個兒時的朋友身體已經開始僵硬。
可他來不及哭泣,殺手還在追蹤他,華夏的特工們肯定也在追蹤他。他現在就像是過街老鼠,誰都可以輕易的殺掉他。
他用力在那些貨物上撕下一層包裝紙,輕輕蓋在劉力的身上。
他能為同伴做的僅有這麼多了,既然給不了他一塊安靜的墓地,那就讓他走的不那麼淒涼吧,起碼還有他這個被稱為朋友的傢伙跪在他身邊祈禱。
男人祈禱完,立馬站了起來。他開啟貨櫃箱的門,張望一番後快速的閃了出去。他沒有時間停留,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他要快速逃命。
一個小時後,夜鷹站在了那個貨櫃箱前。他剛到這裡不到一分鐘,卻已經把周圍的環境瞭解清楚了。
一個小時前他坐直升飛機來到這座海航城市,先檢視了一處打鬥場所,才又馬不停蹄的來到這裡。
上一個地方是在不遠處的地下停車場內,奇怪的是隻有血跡卻連一具屍體也沒有。十五分鐘前保安還聽到那裡有打鬥聲,可等他報完警然後帶著其他保安來到現場時,地上就只剩下血跡了。
可特工們知道,肯定是活著的人把死掉的人給帶走了,那些打鬥的都是專業人士,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給警方。
而現在這處貨櫃則是碼頭保安在巡查時發現有異常,這才報案的!
夜鷹沉著臉一句話不說,因為睡在貨櫃裡的人正是接應間諜逃走的劉力。
“法醫已經得出結果,人死了不到兩個小時,應該是在別處受傷,然後逃到這裡死掉的!”軍刺從貨櫃那邊走來,臉上有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