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肩上多了道力度,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你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三個月的時間,快到了。”
是了,經歷了這些許的事情,她幾乎都把五行令箭這件事情忘記了。
秋慕客繼續道:“如果逾期完不成任務,你們永遠,都不得再回仙宮。”
她的心情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害怕,似乎多了幾分釋然,她點頭,只應了聲恩。
“最後的一塊令箭在藍淵池寂,我只能告訴你們這麼多。”
“多謝秋長座。”紹蕪俯身行禮,她似乎成熟了很多。
秋慕客看著小三個月前還驕縱任性的女孩:“紹長座託我告訴你,他為有你這樣的女兒,而驕傲。”
紹蕪身形頓頓,苦笑一聲:“我卻一直認為,我是他的恥辱。”
秋慕客看向面無表情的少女:“葉姑娘曾也說過罷,你只是個天真單純的女孩,”葉念塵說得很對,但她似乎比紹蕪還要小几歲,“飛衡的城牆上,我們看到了你的成長。”
紹蕪凝著榻上的女孩,眸中閃著期盼:“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有她一般的堅強和樂觀,”她凝望著天空,眸光變得空遠,“我這些天時刻在想,若是我換做是她,明曉得自己命不久矣,而面對一城的蒼夷,我會怎樣,”她閉上眼,“我竟不敢想象有那麼一天,但我曉得,我肯定不會像她一樣,笑得那麼開朗。”
秋慕客拿起桌案上的書冊,翻到僅有兩字的一頁:“她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孩。”
榮華半生,頹衰半生,卻年僅十六歲,應該有怎樣豁達開明的心胸,才能寫下這兩個字?
“她的名字叫葉念塵,唸了一生的塵世,唸了一世的蒼生,”紹蕪看著書頁上的兩字,“可到最後,她竟然讓世人忘記她!”不可想象,她的倔強。
沈川敲開了房門,花月影已經挽好了她的長髮。
“沈川,”紹蕪看著門口的少年,她記得葉念塵和她說過,她應該有自己的信念,這個信念,紹蕪相信她終會找到的,
“我們走罷。”
…
關於紹蕪走後,某項重要問題的討論:
秋慕客(看著走掉的紹蕪,對著月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誰來給葉姑娘洗澡?
月華(正義凌然):這還用想麼!我作為她的未婚夫,當然是……(秋慕客涼涼地瞥過一個眼神)請一個丫鬟好了……
…
溫和的藍淵,蕭索不過兩處,一是沉望,二是池寂。
趕了幾天的路途,終於在滿月的那一天到了這裡,沈川早些在凡賽尋得了“木”,那這最後的一塊,卻該是“土”了。
然而見了眼前的景象,二人不禁頓住了腳步,吃了一驚。
剛還是鮮明蓊鬱的樹林村家,此刻踏進了池寂的邊境,卻滿眼荒寂的沙漠,明明,方才從遠處看還不是這樣的景象!紹蕪不禁回首望去,然而,心下又是一涼,身後再不見什麼美好的景緻,腳下的四周,在一瞬間,全部化為了荒漠!
池寂,名喚為池,卻連個水坑也沒有;倒是個“寂”字,卻生生稱了這景。
“紹蕪,”沈川的聲音中凝著不可置信,指向前方,“你看!”
周身繞著明黃色的光,土行令箭就這樣,立在幾丈開外的塵沙上。
這無疑是個陷阱,但是明知是陷阱,他們也必須踏進去!
袖子下手攥了攥拳,紹蕪向前走了幾步,“我過去看看,”沈川拉住她,欲說些什麼,她改了口道:“還是我們一起過去罷。”
令箭明晃晃地擺在那裡,只幾步開外的地方,他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觸碰到了,令箭上的冰涼。
眼中劃過一絲訝然,沈川狐疑道:“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