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恍然一笑,指了指他手中的酒壺,說道:“這酒很貴的。”
小舟似乎此時才注意到這個被自己搶了酒的人,藉著迴廊下的燈火仔細一看,似乎沒想到竟是個少見的美男子,頓時來了興趣。笑眯眯的湊上前來,很輕挑的問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怎麼瞧著這麼眼生?”
晏七天生長了一雙風流眼,即便是他很正經的看著你,你都會覺得這個男人在對你發浪。於是當他真的微微挑起眉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的時候,就真的很容易讓人頭暈目眩了。
“我瞧著你也眼生。”
“哦?”
小舟笑的更甜了,順勢就坐在他身邊,扯過他的肩膀就捱了過去,似乎想要靠著取取暖。仰著小腦袋,笑著說道:“看來兄臺是外地人啊。”
“何以見得?”
“這湘然城的男女老幼,除了瞎子,有幾個是瞧著我眼生的?”
小舟得意洋洋的說道,一邊說,一雙眼睛卻賊賊的上下打量著他。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似乎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已看出這個人身份不俗,笑容也越發親近,拿肩膀頂了頂對方的胸膛,說道:“來湘然城幹什麼?做生意?訪親友?”
“來隨便逛逛。”
“不老實。”小舟搖了搖頭,仰天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道:“不愛說拉倒,我可要回去睡覺了。”
說罷,搖搖晃晃的就往後院後門走去,她個子不高,腳下倒是靈活。也不走正路,兩手攀住牆壁,手腳並用,幾下就爬上了高高的圍牆。
“宋老闆!”
晏七突然舉起手臂,高聲問道:“何謂貨幣信貸的超級利益?”
小舟的身影突然一愣,詫異的抬起頭,深深的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晏七,過了好一陣,突然牽起嘴角,眼睛彎彎的,可是卻再也沒有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嬉笑模樣。
“誰能壟斷一國貨幣的發行,誰就能實現超級利潤。”
晏七低著頭,默默沉思片刻,而後拱手說道:“受教。”
“不敢。”
小舟一笑,露出一口編貝般的潔白牙齒:“睡個好覺,明兒見。”
晏七淡笑點頭:“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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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和宋小舟接觸過的人都說,這傢伙說的話那是一個字都不能信,但是有些時候,她的信譽的確好的出奇。就比如現在,城南張氏的那場大火,燒紅了這陰沉沉的半面天空。
一上午,過堂,審訊,城守大老爺的跟班們“威武”的直喊,張惟良和他那向來牛叉閃閃的老爹當堂大罵,都沒能將宋小舟從睡夢中驚醒。直到狀師推了她好幾把,她才睡眼惺忪的把懷裡的借據呈上大堂,眯著眼睛說道:“張家的財產早就已經抵押給我了,他們遲遲不還錢,這上面的日期早就過了,我燒我自己家的房子,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然後,她就在城守大人的默許下,大搖大擺的出了衙門的大門。
回到家裡,就開始吩咐人打掃準備,各房的廚子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手藝。宋翎容奇怪的問她,是不是收回了張家的地皮所以要慶祝,她卻神秘的搖了搖頭,說今晚有位貴客要光臨。
果然,天還沒黑,晏七公子就在錢掌櫃的陪同下,登了宋家的門。
小舟的父母親年紀大了,前陣子去了甘泉過冬,至今還沒回來。三哥又在軍學,平日難得回家,翎容是個女子,不便見外客,席上相陪的,就只有她一人。
二百多道菜花團錦簇的擺了一長桌,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晏七出自超級豪門,自然不會被小舟這點小排場嚇到,當下賓主盡歡,吃吃喝喝侃大山,聊著聊著,天就黑了下來。
好不容易聊到了正題,正要進入書房好生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前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