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山的感情,那可比對衛朝的感情深得多了。
這一天碼頭上起了濃濃的霧氣,江面上帆收攏、船靠岸,揚子洲頭的浣衣女們正一如即往地洗著衣棠。這時水暖和了.自然不必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正在姑娘們或小聲說話,或麻溜地洗衣裳時,江面上響起了一陣船櫓之聲。
放眼朝霧氣瀰漫的江面上看過去時,一艘大船緩緩地捲起浪花破霧而來,船身上有連雲山的徽記,是一縷如朱如玄的流雲。
這時船工喊了聲號子:“誒……靠岸嘍喂……”
在船工的號子聲中,悶悶的一聲“呼”船便穩穩地依靠在了碼頭,靠了岸後半晌半晌沒有任何動靜和聲音,只聽見水的拍打聲輕輕淺淺地傳來。
在船上的諸人都不動,那是因為得等接應的隊伍來,從碼頭到春懷堂可是有一段路的,平時倒是不礙,現在有倆小娃娃,步行總是不方便的。
這會兒阿容正抱著謝青塵在船的另一側看水面上漸漸升起的朝陽,起先是一團淡淡暈染出來的橙色,接著便慢慢地幻化出七彩的光輝:“長青,太陽昇起來了……”
咦,這話兒可真耳熟,阿容想了想不由得生笑,太陽昇起來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而她要面對的是很多東西,她也會在心裡問自己怕不怕,但是一君看謝長青的一雙兒女,又覺得什麼也不怕了。
當阿容說太陽昇起來了的時候,謝長青正在逗著女兒玩兒,他對小青遲好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當然對兒子也一樣,不過明顯的女兒在他那兒更嬌嗲。
“嗯,悔嗎?”雖然沒說具體的為什麼悔,但是謝長青意指的很明顯。
搖頭笑了笑,騰出隻手來掐了把女兒的小粉臉蛋兒,看著青遲癟了嘴看著謝長青那副告狀的小模樣兒她就特歡喜:“不悔,都說人離鄉賤.那近鄉又何必怯。”
也許是被青遲的小眼神兒給揪住了,謝長青輕拍了阿容的手,才揉著青遲要哭不哭的小臉兒說:“乖,別哭,孃親就是這麼淘氣。”
怒視著這父女倆兒,阿容說:“你才淘氣呢。”
在阿容似嬌如真地說這話時,姚承鄴就在那兒嘆氣,越來越小婦人了.他從前那憨傻可人的妹子呢。
“你也喜歡黃花朵兒?”雲木珠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聽了這話兒姚承鄴就側目看著雲木珠,有種被撞破了心思的尷尬,但更多的是瞪著雲木珠直想踹飛了她才娃:“對,我喜歡她,我也喜歡你!”
然後雲木珠就糾結了,因為她分不清這是真是假,於是糾結了會兒後,雲木珠就特認真地回答說:“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哈哈哈給……”於是阿容和謝長青都很不厚道地笑了,原本來圍觀的人卻反倒被他們倆兒圍觀了去。
歡笑聲中有人來傳話說可以下船了,接應的馬車正在碼頭上候著,一行人便笑語靨靨地下船而去。
大公主和謝儀溫先行上了第一輛馬車,餘人便隨意地上馬車,這時馬車是駛住春華館的,也是阿容的春懷堂過於小了些,總得安置得下這麼多人才行。
到了春華館裡,一看可真熱鬧,來來往往的連雲山諸人不說,各路官員親屬、內眷竟也來了不少。過幾天就是百日宴,這時候來倒也正合適。
“來來來,我瞅瞅我倆小徒孫長什麼模樣兒,是像阿容啊還是像長青。”藥王不在,這會兒連雲山的人裡誰還能跟黃藥師搶。
左手抱青塵,右手抱青遲,黃藥師笑得那是相當滿足啊。大公主和謝大家見狀都不由得笑,連帶著眾人也是滿臉的喜氣。
這時鐘藥師湊在黃藥師旁邊看了幾眼說:“兒像娘,女像爹,這可都是福相兒。”
“對對對,可不是有福的嘛!”眾人連連應和。
初回揚子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