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掃了面子,打算就此將他掃地出門。韓紀元看出自在的心思,主動上前遞給小樹一塊手帕,溫聲道:“多大了?”
小樹難以置信地看看手帕,又揚起臉看向紀元,回道:“十一。”
紀元對自在道:“你衝個十一歲的孩子生哪門子氣?”
自在對韓紀元雖然心有芥蒂,卻也不願開罪他,哼了聲轉臉衝下人嚷嚷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準備!”
盛小樹緊緊攥著手帕卻不用,只愣愣的盯著紀元看。紀元覺得好笑,問道:“怎麼不擦擦你的臉?
小樹道:“會弄髒。。。我沒有東西賠給你。”
紀元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沒關係,送給你了。”言罷無視小樹身上的灰塵汙垢,伸手在他頭髮上撫了撫,方才離去。
多少年後,盛小樹仍能清晰的記得,那個男子如春風般和煦的的笑臉,與可達心底的溫柔撫慰。
天色全黑,自在主動擔負起燃放煙花的責任。
藏藍色的天際,隨著春雷似的響聲,驟然綻放出光彩奪目的花朵。
變化多端、萬紫千紅,美不勝收。
煙花在它綻放至最燦爛的時刻凋謝,彈指一揮間,剎那芳華。
伍驕陽也燃放了一個,隨著“碰”的一聲,天空霎時變亮,絢麗多彩。伍驕陽在煙火最盛的一瞬間,轉頭衝他們笑了,不經意間的回眸一笑,勝卻人間無數。
只是,這樣的笑容能永遠的擁有?亦或是天際轉瞬即逝的煙花?
那晚,大家暢懷痛飲,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紀元離席,獨自走進院裡。前面是人聲鼎沸的大堂,無數人在揮金享樂,而後院卻靜的彷彿另一個世界。身後傳來腳步聲,而後,被人擁在懷裡。炙熱的唇親吻著臉頰、脖頸,不知是因為酒氣,還是這醉人的吻,紀元的腦袋暈沉沉的。
“獨自待在這裡幹什麼?”伍驕陽的聲線降的很低沉,卻如同最昂貴的天鵝絨,柔軟而性感。
紀元抿起嘴角笑了,斜眼看向他,醉醺醺道:“想你。”
伍驕陽的手指穿過紀元的頭髮,將他壓到樹幹上,狠狠親吻他的嘴唇。月色如水,飛花落絮,對方的氣味混合著美酒香氣,如同上等的媚藥,催人慾狂。
伍驕陽打橫將他抱起平放在地上,覆身壓了上去。
紀元的烏黑的長髮飄散,以詭麗的形態與滿地綠葉花朵交纏。
伍驕陽的順著脖頸吻到胸膛,舔舐、輕咬,一點一點剝去礙眼的衣物,讓包裹在裡面的誘人身體慢慢展露出來。
紀元伸手,捧住他的臉,在皎月光華的迷離之間,仔細端詳著眼前的人。不論歲月如何洗滌打磨,仍是世間難尋的俊美。視皇位如棄履,任性自私唯我獨尊的男人。
“寫意,從相識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二年。”起先,只是對那個臭屁又俊俏的小子好奇罷了。。。哪知竟是萬劫不復。。。
伍驕陽凝望著他的眼。
“從意識到自己愛上你的那天起,我就不停的試圖去了解你。”紀元在月光下淡淡笑著:“哪怕委屈自己,只要你高興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我不如你聰慧果斷,我跟不上你不斷轉變的步伐。。。我好累,我能不愛你了嗎?”
伍驕陽的眼睛,好似湧動著暗流的海洋,廣闊無邊,包羅永珍,卻又顯得如此深情。他輕輕道:“愛一個人,應該愛到八分,留下兩分來愛自己。愛的太深,會失去榮耀與價值,與迷失自我。過於的沉溺與排斥,只會讓自己與身邊的人痛苦。”
紀元自嘲地笑道:“不是人人都能如你這般的清醒。”
伍驕陽一下一下輕吻著他的臉頰:“我也是這兩年才想明白的。紀元,繼續愛我吧,除了我以外,你還能愛誰?”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