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擱過去,畢鐵剛根本不會當回事兒問,因為在農村小子早早能自個兒處物件了,這都是有能耐的,定下來趕緊生孫子,家家都這麼盼著。
可最近畢鐵剛也跟很多成功人士能說上幾句了,他也看上書了,還經常跟店裡幾個分店的小子再溝通溝通啥的,就覺得吧,這男人得有事業,什麼先成家再立業啊,不完全對。
等到了那個高度了,找個差不多同樣不錯的,是不是?穩當。
至少這樣不能過著過著,一個行了,一個還是當初的眼界找的媳婦,再鬧矛盾。尤其現在這年頭可不像過去了,三整兩整就離婚。他們老畢家可不行出個離婚的。
想到這,畢鐵剛雖沒說破,但有些嚴厲道:
“你姐身體那樣,你得一直幫著,開學也得兩面跑,不能撒手。
我告訴你,再忙也得好好學習。給我把時間安排明白了。
現在辛苦點兒,可你也比旁人學的多。你看看你爹我,這傢伙啥啥都不會,多臊得慌?
大成,少扯犢子,少給我整沒用的。”
畢成一皺眉:“知道了。”
……
畢月坐在小板凳上,兩腳插在熱乎乎的熱水盆裡,她仰著頭看著衛生間裡那扇窗,呆愣了好一會兒,雨拍打窗戶噼裡啪啦的聲音,聽的心情更差了。
沒人給洗腳,給按摩了。
這屋怎麼這麼大?不就一百多平嗎?空的人心慌。
畢月極快地低頭眨了眨眼睛,眨沒淚意,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語:“寶寶們陪媽媽是吧?”
可等她洗完腳,將屋裡所有的燈開啟,看了眼大雙人床的男士襯衣,又悠悠盪盪地晃進客廳看到那規規矩矩的兩個兜子,她立刻雙手捂臉。
耳邊好像又聽到那一聲一聲帶著笑意的“媳婦”。
閃得慌。楚亦鋒給她養成習慣了,又冷不丁說走就走。
她想說:她聽他的話,勸過自己了,比起其他的軍嫂,她強出百套,這點也知道。可捨不得就是捨不得,她想他,很想很想,卻不知道跟誰說。
她更知道他是騙她的,什麼打電話三天不打兩天早早,他做不到,有時候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會鑽哪個樹趟子。
畢月正哭的來勁兒呢,哭的有些犯迷糊了,有人敲門,她忽然瞪起一雙淚眼,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覺得好像楚亦鋒下班回來了似的。
睡裙的裙角極快的颳著沙發,她像一股風似的小跑過去開門。
……畢月不吱聲,眼裡那亮光瞬間熄滅。
劉雅芳一臉吃驚:“咋的啦?”
畢鐵剛也趕緊上下看眼他閨女,以為哪疼哪難受呢。
畢月問畢成:“你咋大下雨天的把他倆拉來了?”
“非要來,咋勸不聽。”
劉雅芳扯住畢月胳膊,邊換鞋進屋邊磨叨道:
“你自個兒擱這哪能行?人亦鋒走之前特意囑咐我了,他前腳一走,後腳你必須麻溜回家。
再說還用人磨嘰嗎?多大個肚子了,心裡沒數?還懷多胎,我發現你一點兒不長心。今天累壞了吧?哪難受不?”
“還行。”
“姐,你哭啥?”
“就是。還行你哭啥?我告訴你,哪難受不能瞞著。走,跟娘回家。”
畢月有點兒嫌煩,她正回憶的好好的,正陷進情感不可自拔呢,你說她娘一進屋就大嗓門,仨人圍著她問,啥情緒都沒了。
“我再住幾天。”
畢鐵剛此時已經有點兒明白了。外向啊,生丫頭就是這樣。你說人家都走了,在這還呆啥啊。
劉雅芳不管那事兒,乾脆直接動手收拾起了東西,邊收拾還邊抱怨道:
“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