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淺靜靜的坐在床上,灰日說是難得宮裡辦喜事,宮主又是擺了許多的喜筵,他不想錯過一定要去瞧瞧。素淺便微笑著點頭讓他走了。
灰日走後整個房間都變得異常的安靜,這個院中本就沒有人,現下宮裡所有的人想必都已經去了這焰霞宮百年不遇的喜筵上了。
素淺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這個妻主得來的有些突然,這個婚事舉辦的也很突然,從凌山來到此處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本就不是吉時,竟然急急地將婚事辦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天已經暗了,屋內沒有點燈,他便靜靜的坐在黑暗之中,他還在想著心事,今日見那万俟寒並不是之前傳聞的那樣的魁梧粗壯,反而是身材纖細修長,那麼,傳言她長相極端的醜惡好似鍾馗,所以不敢真面目示人,總會藏於面具之下,現在素淺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真的,至於所說的性格暴虐,殘忍嗜血,又會是怎樣?素淺心裡有些自嘲,不管這個女人是什麼樣子,現在他都是她的人了,自素淺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並不在自己的手中,他從出生起便是母親手中的一枚棋子,母親精心栽培他目的就是可以用他找來一個好媳婦,為她所用。他從來不會像其他的妙齡公子那般天真的憧憬著自己未來的妻主,未來的愛情,更不會想什麼天長地久,白首不離,他所想的只是妻主可以是個正常的女人,可以讓他安靜的了此一生便足夠了。他知道,這才是這世間的男子應該有的生活。可是眼下,或許他那簡單到卑微的想法也要破滅了。他慶幸從來沒給自己設下什麼未來,所以他可以接受很多意外,就像他此時會坐在這裡這樣。
灰日的聲音打斷了素淺的思緒,灰日推門進屋,“公子怎麼不點燈,都這麼黑了。”說著走到燭臺前點上了燈。
素淺被突然的光亮刺到了眼,眯了眯眼才真正看清周圍。
灰日的臉上盡是興奮的神色,“公子,哦,不對,主君,主君你知道嗎,這一趟我真的沒白跑,你沒見到宮主那個樣子啊,雖說她戴著面具,但是我敢保證,她在笑,絕對在笑,真是太難得了,她竟然會笑。你別看她今日完全放下了架子想要和大家一起喝酒,但是席上依舊沒有人敢放鬆,更別說是放縱,這個喜筵啊,還真是不夠鬧騰的。”
素淺含著笑望著那個翹著腿,一臉得意的男孩子,灰日的性子與他之前的小廝都不同,他有著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快活,即使是一身的黑衣也掩蓋不了他四射的活力。不過,他不應該只是小廝,他早就把應有的禮節拋到腦後去了。
灰日沒坐一會兒,便嗖的一聲站起身,“看來是宮主回來了,腳步微微有點亂,看來是沒少喝酒。那我先撤了。”說完曖昧的給素淺投了個眼神便溜了。
過了好一會兒,素淺才聽到再次開門的聲音,想來灰日的耳力還真是好。
万俟寒今日喝的的確有些多,她平日裡幾乎是滴酒不沾的,醉酒誤事,她深知這一點。不過今日既然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就放鬆了警惕。
看著房間裡的燈亮著,那柔柔的光甚是溫暖,万俟寒突然感到了久違的家的感覺,有一個人在燈光中等她,光想想她都覺得溫暖。
万俟寒推門進屋,便見到燭光下靜靜的坐在床上的素淺,柔和的燭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本就柔和的面龐更加的溫潤。万俟寒覺得有一股麻麻的感覺從心底生出來,有些癢,卻很舒服。
素淺見到万俟寒進屋,立即站起身,下了床,跪了下來:“妻主大人安好。”他早就被教導了面對妻主的一切禮儀,作為男子,妻主就是他的天。
正當素淺低低的垂著頭,一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扶著他的手臂輕輕的將他帶起。“夫君快起,今後你就叫我寒,我就叫你淺兒好不好。”
素淺一直低垂著頭,他知道,女人是不喜歡男人直視她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