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站在窗邊看著他們走遠。
黑夜中,他們二人的身形極為相似,連身高都一樣。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周身的氣質。
一個肆意張揚,一個沉穩內斂。
周晉為看他們說了那麼久的悄悄話,沉默了一路,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他:“剛才說什麼了?”
周宴禮低“呵”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探究欲。”
他吊兒郎當:“但我不想說。”
周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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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禮拿給自己的養樂多和巧克力被江會會分成了三份,在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也一併帶了去。
那兩個女生和她道謝,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吃上這個,都有些喜出望外,問她是在哪兒買的。
江會會含糊其辭,說是她家裡人來看她的時候給她帶的。
她們頓時露出羨慕的神情:“你家人對你可真好,我讓我爸來他還不肯,嫌遠,路不好走。”
聽到她們的話,明明巧克力還沒吃,但她莫名覺得那股甜味在嗓子眼化開。
她點了點頭,聲音很輕,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嗯,是很好。”
之後的幾天,他們每天晚上都會來。
給她帶宵夜,順便給她補課。
周晉為看著試卷上的錯題,發現她全部錯在同一個地方:“其實你的解題思路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你對自己不自信,有些畏首畏尾。”
周晉為將筆帽合上:“江會會。”
她還在思考他剛才的話,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愣了下:“嗯?”
他眼神認真,告訴她:“沒什麼好怕的,就當是一次鍛鍊自己的機會,失敗了也沒關係。”
沒關係嗎?
像是從她發愣的神情中看出她當下所想。周晉為唇角放鬆,衝她露出一個算得上溫柔的笑來:“沒關係,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
他是偏冷淡的長相,尤其是他的眉眼,看人時總帶著一種輕描淡寫的睥睨。
這種睥睨是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
是自己的錯覺嗎,她在他眼裡看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江會會的心臟突然被什麼刺了一下。
她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冷空氣侵入她的口腔,她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隨即低下頭,有些窘迫地不敢和他對視。
周晉為唇角微挑,眼底也是不動聲色的淡淡笑意。
“考試順利。”
這四個字,溫和的像是四月季節裡的微風,留了下來。
江會會握著筆站在窗邊,直到人都走遠了,她還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沒關係。
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
這是周晉為剛才的原話。
她低下
頭,眼神有些茫然。
明明沒有運動,為什麼心臟跳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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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會會和其他學生一起乘坐大巴前往考試地點。
中午十一點開始,下午三點結束。
那些參加競賽的學生裡有不少是蘇河本地的。
他們的家長早早就在外面等著了。
都是爸爸媽媽或者爺爺奶奶之類的長輩。
所以周宴禮和周晉為這兩個高中生就顯得尤為突兀。
周宴禮不安地走來走去,像是一個為孩子操碎心的家長,嘴裡絮絮叨叨唸個不停:“她應該沒有忘記帶筆吧。萬一考到一半睡著了怎麼辦?靠,昨天晚上不應該去找她的。”
周晉為被他吵的有些煩躁:“你以為她是你?”
周宴禮罕見地沒有和他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