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爸爸:“你也少喝一點,醫生都說了,讓你戒酒。”
爸爸笑道:“就喝一點,過年嘛,喝一杯,高興高興。”
“不行的。你只許喝一杯。”她對爸爸鬆口,輪到周宴禮了,是一滴也不許他碰。
周宴禮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一身反骨,讓他別做什麼他就偏要做。
不光要做,還得做給對方看。
可今天倒是夠老實,江會會不管說什麼他都聽。
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管著也這麼開心。
江滿坐在一旁,意味深長的看著這一幕。
年夜飯吃完,江會會和媽媽扯了個謊,說她去找佔彤玩。
媽媽對於好學生有著天然的寬容,聽見是要去找佔彤,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她早點回來。
她點了點頭,換好鞋子出門。
江滿偷偷跑到窗戶那兒往外看,從小區大門一前一後走出去的,分明就是江會會和周宴禮。
他就說他們有一腿吧!!
公交車上,兩個人坐在最後一排。
江會會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紅包遞給周宴禮,說是壓歲錢。
他伸手接過,隨手揣兜裡:“這麼大還有壓歲錢呢?”
“還未成年呢。”她說。
他笑了笑。
車上人很少,寥寥幾個。估計都在家裡守歲。
同樣也是他們這邊的習俗,守歲是要守一整夜的。帝都那邊估計不太一樣。
冬日天黑的快,這才幾點。
上車前還是大白天,這會就已經暗沉下去。
江會會低頭看著手機,想了想,她還是將手機鎖屏,放回了包裡。
因為天冷的緣故,所以她穿的有點多。
米白色圍巾繞著脖子纏了好幾圈,半張臉全被遮沒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頭髮紮了起來,圓圓的丸子頭。
紅色的牛角扣大衣,裡面是白色毛衣和紅黑配色的格子半身長裙。
再配上小黑皮鞋和過腳踝的白絨絨襪子。
精緻的像童話書裡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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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平江市都籠罩在過年的喜慶氛圍當中時,位於西平路的別墅,仍舊冷清蕭瑟。
周晉為早就習慣了,所以不覺得有什麼。
阿姨提前做好了飯,他以沒胃口為由拒絕。
中午的時候,周晉為的父親接到一通電話,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好像是他某一個私生女的生母給他打來的,說是孩子病了,希望他過去看看。
這種類似大宅院爭寵的陳舊故事,落在周晉為眼中,卻有一種弱者拼命自救的悲哀。
人一旦貧窮,又不甘平凡時,總會做出一些需要捨棄自尊的事情。
他不同情他們,卻也無心去鄙夷。
終歸還是那句話,與他無關。
只要別出現在他面前,一切都好說。
遠在帝都的電話打了過來,媽媽希望他能回帝都和她一起過年:“你放心,媽媽讓那些叔叔都離開了,就咱們母子倆單獨過一個節。”
“不了。”周晉為靠著島臺,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語氣極淡的拒絕。
電話結束通話,他聽見窗戶似乎被什麼砸了一下。
他沒有管,只是安靜地等待咖啡機將那杯咖啡製作完成。
直到響第二聲,第三聲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將窗戶拉開。
暗沉的天空,窗戶拉開的瞬間,能清楚的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煙花爆竹聲。
冷風一陣接著一陣,為這個凜冬更添幾分寒意。
而樓下,是一臉燦爛笑容的江會會。那麼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