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起眉頭,心裡頗為不安。
這些老鼠很反常,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在操縱它們。
&ldo;造反了!大白天的,老鼠居然出來逛街了,還是這麼一大群!快讓總務處拿大棒子來打!&rdo;一位從二樓衝下來的中年女老師氣急敗壞地叫著,順手拿起教室門邊的掃帚追上去打老鼠。
被她的舉動所鼓舞,幾個膽大的女生也拿起掃帚和椅子追了上去。
我略遲疑了一下,也跟在她們後面,向宿舍樓跑去。
灰色溪流徑直湧到宿舍樓邊。
聞訊趕來的生力軍‐‐學院總務處老師(男性2人,一禿頂,一腆著肚子,年齡50頗有餘,60尚不到)加入了戰團,他們迅速地分發武器,武裝好隊伍,揮舞著帶刺的木棍和長柄的鐵鏟子擊打著前僕後繼的老鼠。
老鼠們無疑處於下風,不是被棍子擊碎了腦袋,就是被鐵鏟子拍成了肉餅。
&ldo;噗噗&rdo;之聲不絕於耳,不時有老鼠肝腦塗地、血肉模糊地死在花壇邊和水泥地上。
不過,可怖的卻不止這點。
照理說,它們受到了這樣殘酷的攻擊,就算不殊死反抗,也早應該四散逃竄,減少傷亡了。可是沒有,它們依然保持著隊伍,甚至,連臨死前的慘叫也沒有。
這不像是老鼠,倒像是一些石頭、木塊、泥土。
我便悄悄地隱在樓前的樟樹後面觀察。
看了一會,我發現老鼠隊伍裡有一隻體型巨大的灰毛老鼠神態有異。
它的眼睛特別亮,顧盼之間閃爍著一種冷酷的藍光,似乎對眼前的發展十分滿意。
我思忖了一下,放開了覆在手腕上的右手。一道幽光劃過,頓時驚動了那隻奇怪的老鼠。
它轉過頭,飛快地瞥了我一眼,惡毒、譏誚兼而有之。然後,它抖了抖身子,覦了個空子,哧溜一聲鑽進了我們的宿舍樓。
我連忙從樹後奔出。
&ldo;哎,你去哪裡?&rdo;總務處那禿頂老師發現了我。
&ldo;有隻老鼠跑了進去。&rdo;我頭也不回。
一進樓道,眼前就是一黑。外面陽光明媚,裡面光線卻十分暗淡,灰濛濛的水泥走廊中間,一團白光刺激了我的眼膜。一隻渾身雪白的大老鼠神態睥睨地蹲坐在地上,似在等我。
白色?
剛才明明是灰色的,難道我看花了眼?
我不由警覺起來,放慢了腳步。
越來越近了,那隻白色老鼠巋然不動,黑豆樣的眼睛裡飄出了異樣的神采。
我不禁躊躇了。
我能把它怎麼樣呢?抓住它吧,又不能拿它當寵物養;踩死它吧,姑且不論我有沒有這個能耐,好像有點殘忍。
它彷彿看透了我的想法,抬起頭,&ldo;吱&rdo;的叫了一聲。聲音在四壁迴蕩,我竟然看到了一圈圈的波紋從它身上漾開!
是的,我知道聲音是以波紋的形式傳播的,可是,卻不知道還可以看見聲音的波紋。
我愕然。
這時,門外隱約有對話傳來,是我們宿舍的另外三個,她們似在爭論要不要進來找我。
我一凜,決定在她們進來前先抓住它再說。
飛快地一抹手腕,我輕唸了一句,珠子投射出道道幽光,交織成一張光網,罩住了白鼠。這是我唯一從常道長那裡學來的一個簡單的咒語,用來控制裂魂珠的。
因為常道長對我說,裂魂珠雖然是一件威力頗大的法器,保命自然是十拿九穩,但如果要以它對敵,還是要靠主人的修為和法力的。
我基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發飆和逃命時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