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格斯的黑髮,光華如緞。長長的劉海掩映過那雙銀色眼眸,狹長的比黑夜更加深邃的華貴顏色會聚,無比冷徹的掃向皇帝。
也許對黑公爵有一種無形的畏懼感,路西烏斯居然愣了一下。
林零趁著他一愣神的功夫,趕緊連滾帶爬的翻身下了軟榻,條件反射的躲到了杜阿格斯的身後。
“陛下,告辭了。”杜阿格斯拉起她的手,疾步走出了皇宮。
出了皇宮,杜阿格斯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在輕微發抖。她的手居然還牢牢握著他的手,每根手指都緊緊扣著他的,彷彿在尋求著一種保護。她的臉色蒼白,神情呆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
這一切都讓他心底微微發痛,而那原本埋在心的的渴望,也越發的鮮明瞭起來。
“你的手上怎麼都是血?”他忽然留意到了她的手上血跡斑斑,在回想起掉落在地上殘敗的玫瑰花,他立刻就想到了原因,又追問了一句,“玫瑰花?”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剛才太過緊張害怕,抓著那些尖刺的時候,她居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被扎傷了。
“真是個笨女人。”他撕下了自己長袍的一角,小心翼翼的替她包紮起了傷口。
笨女人——聽到這個稱呼,林零的身體微微一震,這個稱呼仿如咒語,卻只有亞瑟一人發出那樣的音節來,對於她才是全部意義。
誰也不行,誰都無法替代,面前的這個男人,也不行。
胸口出心臟的位置那裡,針刺般的痛了起來,苦澀的就好像即將停窒般的感覺。嘴唇在哆嗦顫抖,連聲音也啞得彷彿下一秒會崩潰,眼淚又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剛剛擦掉,又再次湧了出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好了,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杜阿格斯忽然伸手輕輕攬住她,像是告訴自己一樣又重複了一遍,“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他的眉宇間不經意閃過一絲悸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錯綜複雜的心情,但他清楚地感覺到,那個女孩似乎給他那顆沉浸在黑暗中的心在某些程度上帶來了一些影響。
一些,連他自己都不願去想,不願去承認的影響。
晚風帶來了樹葉輕搖的沙沙聲,還有遙遠星光落在玫瑰花上時的細微聲音、林零終於漸漸安靜下來,靠著他,呼吸漸漸變得平緩。
微醺的曙光透過輕薄的白色窗簾撒進還瀰漫著花香味的房間,驚醒了原本就不曾熟睡的人兒。林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她披了一件衣服,走到了窗前,隨手拉開那白色窗簾。雖然已經是深秋,但羅馬的陽光依舊明媚溫柔。
也許,義大利的陽光並不適合她。
太溫暖,太奢侈。
“枝椏”一聲,門被推開了。林零回頭一看,原來是帕西法爾親自將早點送了進來。他將早點放下後並沒有出去,而是猶豫著問了一句:“昨天,你在宮裡沒有什麼事吧?”
林零先是一驚,後來一想杜阿格斯應該不會將這件事說了出來,於是趕緊搖了搖頭:“我沒事啊,怎麼了?”
“沒事就是哦。”他轉身向門外走去,在門口又停頓了一下。“那皇帝想來對於異族少女有特別的興趣,所以……”他輕輕咳了一下,“總之沒有事就好。”
林零想到了昨天他善意的提醒,不由心頭一暖,一句謝謝脫口說了出來。
他沒說什麼,出了房間正打算要鎖上門,從走廊的另一邊傳來了杜阿格斯的聲音:“等一下。”
想到昨晚他怎麼說也是就了自己一回,林零對他的印象又稍稍好了一些。所以在見到他的時候,也不覺得那麼討厭了。
“林零,今天好點了 嗎?”他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錯。
林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