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難堪的事,是………咫尺,天涯。
因為我的分神,好像舞步也開始碎亂,蘭不知何時已經將頭埋在我的胸前。
彷彿傾聽我的心聲。
可是,她聽不到。
服部不動聲色地給了我一拳。
“你認真點。怎麼都不能讓大家難堪。”他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回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舞曲聲嘎然而止,志保站在鋼琴旁邊,用我不能讀解的眼神,望著我……
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嗎,我的手好像冰冷了。
我望向志保的手,即使是剛從鋼琴上下來,手依舊被凍的通紅。
服部三推二搡把我弄到了神父的面前。
身後,是眾親友和記者的期盼的眼神。
面前,是慈祥的神父與虔誠的十字架。
“哈里路亞,願神與你同在。”
神父端過一杯聖水,在我們之間揮灑。燈光使聖水變得金碧輝煌,閃光燈和快門聲也相繼響起。卻怎麼也不夠角落的人光彩奪目。
我才發現,我的視線,沒有從志保身上移開過。
蘭似乎也發覺到了。“新一,你眼睛怎麼了?”
我轉過來,揉了揉一直斜視的眼睛。“嗯……好了。”
“咳。”神父輕咳一聲。
其實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會用這個形式結婚。
神,你是慈祥的。我們身上有與生俱來的原罪。
我們在贖罪,你又何必要與罪人同在。
我看到了角落的志保目光無神,嘴角微微抽搐,是諷刺性的一笑。
她該不會是,聽見了我心中的謬論吧?
她……是不是在哭?
我的目光,真的,移不開了。
“工藤新一,你確信這婚姻是天之所配,願意承認毛利蘭為你的妻子嗎?”
全場死寂。
我看見志保正想從交響樂隊中間潛逃。
蘭輕輕拉了我的手,我回過神,“啊?”
全場開始竊竊私語,志保的腳步頓了頓,又開始緩緩挪步。
交響樂隊的樂手們似乎很不配合,每個都是不耐煩地站起身,賞她一個白眼再讓她過去。
“呃……”神父也略顯尷尬。“工藤新一,你確信這婚姻是天之所配,願意承認毛利蘭為你的妻子嗎?”
他又問了一次。
我這次卻低下頭,久久沒有回應。
全場親友開始議論紛紛,蘭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服部快步走上前來狠狠踩了我一腳:“小子,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想潛逃?”
他爺爺奶奶的,我成國際逃犯了。
不過,轉念一想,我不正是國際逃犯嗎。
當年面對哀的感情,我選擇逃避。
如今,志保,我所愛的人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卻還是隻能逃避。
想去面對,卻發現我們面前的阻礙,太多。
我深呼吸。
我這輩子都在為別人想。
我能不能為自己想一次?
自私……是自私了。
只自私一次……
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死亡。
我希望……
陪我等待死亡的人,是她。
我的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場景。
服部用濃厚的關西腔,描繪的美麗圖畫。
“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清澈的湖水。”
“月色皎潔,灑在湖面上。”
“兩岸的垂柳隨春風的翩翩起舞。”
“遠處是閃爍的火光,如星辰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