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從臺階上站起來,雙手插褲子口袋裡轉身去看方針。燈光從他的頭頂罩下,一片陰影籠罩在了方針頭頂上。她本能地就覺得不妙。
就聽嚴肅又說:“連沈騫都不同意,我又怎麼可能會同意。”
“嚴肅,你聽說我……”
“忙完了嗎,忙完了就走吧。”
嚴肅說著邁步朝門口走去,走出幾步又回頭招呼方針:“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還得換衣服。”
“我等你。”
“我有電瓶車,你先回去吧。”
“那天晚上沈騫有送你嗎?”
方針一愣,就見嚴肅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很顯然他又看破了問題的答案。方針幾乎能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她雙肩一沉頗顯無奈,安靜片刻後妥協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回家的路上方針坐在嚴肅車裡,一句話也沒說。嚴肅似乎也不打算說什麼,兩人就這麼聽著輕音樂吹著暖氣,靜靜地陪著彼此。
方針幹了一天的活累得很,那音樂又特別舒緩,有催眠的效果。她聽著聽著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不知不覺竟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
等車開到她家樓下的時候,方針已經完全睡熟了。
嚴肅把車停在路邊,安靜地望著方針的睡顏。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怎麼會被這個女人給迷住呢?他一邊想一邊伸手去摸腹部那個地方,隔著襯衣摸著微微凸起的傷疤,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李默有一次酒後頗有感慨地說:“愛情是什麼?愛情是上輩子欠的債,這輩子還債來了。”
嚴肅心想,他上輩子一定欠了方針很多很多債,這輩子才要不停地向她還債。五年前那一刀是筆債,現在愛上她又是另一筆債。不知道接下來他是不是還要用更激烈的方式去還欠下的債。
方針睡著的樣子像個孩子,五官在車內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如白天看到的那麼立體,但也因此少了一絲尖銳。她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苦惱。
是因為沈騫還是因為自己,抑或兩者都有?
她的頭上還夾著那個黑色的小夾子,水鑽一閃一閃顯出幾分稚氣。嚴肅看著看著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輕輕拿下了那個夾子。
留海一下子垂了下來,遮住了方針小半邊臉。這樣看起來她更顯女人味了,緊抿的薄唇充滿了誘惑,似乎在勾引人不自覺地湊近親吻上去。
嚴肅的身體慢慢靠近,最後停在了離方針的臉大概十公分距離的地方。但他並沒有趁機親下去,而是認真地端詳著方針的五官。
真的算不上太出色,可就是讓他看了心裡喜歡。
方針睡了一會兒,隱隱感覺似乎有人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嚇得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然後她就看見嚴肅清俊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嚇得她“啊”地一聲叫,本能地坐直了身子。
嚴肅立刻抽回身子,避免了一場碰撞。然後他熄了車子,下車去給方針開車門。
方針臉燙得跟火燒似的,坐在車裡尷尬得都忘了要下車。一直到嚴肅把車門開啟了她才撫著臉匆匆下來,連話都不說就往樓上走。
嚴肅也不說話,卻並不離開,而是緊跟著方針上樓。方針心思恍惚都沒留意到嚴肅有跟來,一直到走到家門口準備伸手掏鑰匙了,才注意到跟在後面的這條尾巴。
“你、你還不回家?”
“就回,看你進去我就走。”
方針趕緊掏出鑰匙,微顫著手去開門。等門一開她就推開一條小縫,快速鑽了進去。然後她反手想要去關門,卻被嚴肅一把伸手頂住,門非但沒關上,反而開得更大了。
方針心想,他不會耍